胤祺大包大攬地拍了拍他的肩，奧秘地輕笑道：“曹大人，你隻要放寬解給我拿錢就行了。所謂權力排擠、商賈爭鬥，說穿了也不過就是欺軟怕硬踩弱畏強。既然這塊肥肉遲早都得叫人咬上一口，我們就用這兩年的時候，合力給他們造出一個權勢滔天的皇商來，直接把它給吞下去――那些小我敢跟你犯橫，不是因為你家底不敷厚、權勢不敷高，而是因為你是官兒，當官的就要政績，要名聲，不能撕破了臉跟著他們無所不消其極。可如果為商者，上可至天南地北，下可至三教九流，甚麼陰損的招數都能使，也就冇那麼多可顧忌的了……”

“也不曉得皇阿瑪這工夫到了哪兒了，是不是也覺著這麼冷。”

唸叨著不知自家皇阿瑪冷不冷的胤祺卻還不曉得――他家皇阿瑪現在卻也正冇有半點兒的睡意，正對著那一輪圓月展轉反側悔怨不已。心心念念地擔憂著阿誰孩子到底是不是安然，又有冇有好好歇著好好用飯，有冇有有把自個兒毫不愛惜地給累得垮了。

胤祺淡淡一笑，眼裡俄然閃起了些躍躍欲試的光芒――他早就有個挺猖獗的設法了，一向冇甚麼機遇實現，卻無妨趁著這件事兒做大一把試一試：“我問你，這一言可定榮枯者，是甚麼人？”

曹寅的雙目越聽越是敞亮，神采間雖有嚴峻，更多的倒是難以便宜的鎮靜：“爺的意義是――我們平空給他造出一家大商賈來，然後把緙絲的差事就交給這一家……今後不管出了甚麼事兒，都隻需叫這家人給他們交代？”

貪狼聽得心中發緊，隻覺著胸口被那一份落寞自嘲給刺得生疼，忍不住一把攥緊了他的手臂，望著麵前慘白肥胖的少年啞聲道：“主子，您得好好兒活下去――您必然得好好兒的活著，有多少人都心心念念地惦記取您呢……”

難堪至極地嘲笑了一聲，胤祺俄然平白冒出了濃濃的心虛來，也不忍心再看曹寅那張幾近把委曲化成了本色的臉，起了身便倉促地逃出了書房：“今兒是在太晚了――辛苦曹大人陪著我折騰這一宿，還是快歸去歇著吧……”

“這可――咳，真是巧了……”

梁九功忙不迭地俯身應著是，卻在內心頭忍不住地翻了翻眼睛――他但是早就風俗了，萬歲爺也就能在冇見著阿哥的時候威風兩下。等一見著麵兒，如果那小祖宗再有哪兒不舒暢，恨不得不時候刻都揣懷裡頭，哪還捨得給關起來？還十天半個月，要真十天半個月的見不著麵，最早想得挨不住的準還是他們這位現在肝火萬丈氣勢洶洶的萬歲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