壯漢正要開口,卻被一旁的弟弟按住了,起家深深作揖道:“如果公子有體例將我們說的話做到,我兄弟自當言無不儘。可如果公子也無能為力……有些話說了,卻還不如不說。”
“嗯,四哥你也吃。”
“阿哥這話兒說得,可要叫曹寅誠惶誠恐了。”
“是。”貪狼肅聲應了一句,快步走向船尾,撲滅了懷裡的火摺子朝外拋出去。黃天霸叮嚀過便歸去安排旁的弟兄們去了,胤禛卻冇立時回屋裡去,一向站在門口等著他轉返來,才迎上去低聲道:“五弟他……如何樣了?”
“四阿哥放心,主子隻是有些累了,故而歇得早了些。”貪狼俯身應了一句,又忍不住躊躇著道:“四阿哥,陳堂主那兒——但是出了甚麼變故?”
總算是熬過了這一頓飯,胤祺拍了拍總算得了滿足的肚子,舒暢地舒了口氣,曹寅倒是一副幾近已心喪若死的模樣,有氣有力地朝他打著眼色,無聲地對峙扣問著可否暗裡一談。大略也是覺著這上馬威已差未幾夠火候了,胤祺淡淡一笑,理了理衣裳緩聲道:“聽聞大人揣摩棋局多日——如果有興趣,徹夜無妨手談一局?”
“能不能做到不在我,而在你們。”
……??
隻窩在深宮裡頭,就算每日守著織造府,也是永久冇法兒真正弄清這些個事的。以是皇阿瑪纔會多次南巡,非要親身下來看個清楚,才氣真正弄明白很多本來想當然事情究竟是對是錯,究竟是善舉還是罪過。
我還不曉得他師從阿誰甚麼甚麼總鏢頭!就是他阿誰師父拿著他的龍紋佩把我使喚得團團轉的!曹寅內心幾近已悲忿地仰天頓足,卻仍然隻能深深吸了口氣,咬著牙忍氣吞聲道:“多謝四阿哥提示,下官必然謹慎……”
雖說早就做好了在南邊被凍成狗的籌辦,可真到了這冇有地龍跟火炕的大江南,胤祺卻仍然覺著這日子實在過得慘痛非常。固然已熱乎乎地泡過了澡,可那點兒和緩藹兒剛一鑽進被窩幾句儘數散了。曹寅已在屋子裡頭特地叫人攏了六個火盆,可身上還是又濕又冷的難受,寒意黏在身上,一個勁兒直往人骨子裡頭鑽。
“回公子,我二人先祖乃是先朝治水名臣陳應龍,家中小輩自幼便以治海員段當作玩耍玩耍,卻也未曾覺過與旁人有異——鄙人曾在清河縣任縣丞,與家兄共管河工。清河縣在淮河支域,向來水患嚴峻,一來二去也攢下了很多實地的經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