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祺茫然地看了一眼“彷彿有些古怪”的曹大人,又看了一眼自家不知已經想到哪兒去了的四哥,一時竟不知是該佩服前人刁悍的思惟發散才氣,還是該感慨自個兒一個飽受各種論壇貼吧苛虐的當代人竟然有點兒跟不上前人開車的速率:“四哥——曹大人是好人,你能夠是對他有一些曲解……”
“是。”貪狼肅聲應了一句,快步走向船尾,撲滅了懷裡的火摺子朝外拋出去。黃天霸叮嚀過便歸去安排旁的弟兄們去了,胤禛卻冇立時回屋裡去,一向站在門口等著他轉返來,才迎上去低聲道:“五弟他……如何樣了?”
“回公子,我二人先祖乃是先朝治水名臣陳應龍,家中小輩自幼便以治海員段當作玩耍玩耍,卻也未曾覺過與旁人有異——鄙人曾在清河縣任縣丞,與家兄共管河工。清河縣在淮河支域,向來水患嚴峻,一來二去也攢下了很多實地的經曆……”
說話間貪狼已回了來,周身殺氣若隱若現,卻不知那幾小我究竟是如何了局。胤祺到也不問,隻是由他扶著往船上走去,頭也不回地淡聲道:“換身衣服跟著吧——如果你們有真本領,我自會給你們個對勁的答覆。如果冇有,莫怪我翻臉不認人。”
雖說早就做好了在南邊被凍成狗的籌辦,可真到了這冇有地龍跟火炕的大江南,胤祺卻仍然覺著這日子實在過得慘痛非常。固然已熱乎乎地泡過了澡,可那點兒和緩藹兒剛一鑽進被窩幾句儘數散了。曹寅已在屋子裡頭特地叫人攏了六個火盆,可身上還是又濕又冷的難受,寒意黏在身上,一個勁兒直往人骨子裡頭鑽。
世人各懷著苦衷,俱是展轉反側了一宿,倒也冇心機再多考慮旁的閒事。第二日拔錨的時候,船上卻已多了兩個布衣打扮的長隨,跟著船一起直奔江南。水勢澎湃風助船行,又已掃清了路上的停滯,卻也是一起順風順水,第三日天剛擦黑,船便已進了江寧港。
“說是與京中來人有關,他收了人家送的甚麼東西,便同意了不管這河上的事……”
連著吃了幾日的鯉魚草魚鰱魚各種魚,總算是能碰到點兒彆的吃食了,實在真冇那麼愛吃魚的五阿哥忍不住在內心狠狠鞠了一把淚,也不再調戲曹寅,埋了頭便勤奮苦吃了起來。胤禛還是頭一次見著這等場麵,年紀也畢竟尚小,縱是身為皇子阿哥,卻也免不了的在內心悄悄的泛著嚴峻。偏生黃天霸和貪狼又都冇跟著過來赴宴,一時竟覺著拘束得緊,隻是本身吃了兩口,便耐煩地給自個兒這個彷彿生生餓了好幾日的弟弟布著菜:“你這幾日都不好好吃東西,我還怕你是身子又不舒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