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草翻過了那一遝便條跟密摺,胤祺內心頭也大抵有了譜。利落的起了身,理了理身上的衣服,眼中竟帶了些躍躍欲試的亮芒:“這刺客我算是見過了,可水匪還真冇見度日的——如果跟著皇阿瑪走,光保護就把他們給拾掇完了,哪兒還能有熱烈可看……”
好輕易吃完了這麼一頓飯,胤祺道了一句自個兒吃飽了,逃也似的就想開溜,卻被一樣倍感煎熬的康熙一把扯了腕子:“你的脾胃弱,吃得這麼急一定能克化得了。再坐一刻——九功,給五阿哥上一碗甜湯來。”
“好——倒是有點兒意義。”
胤祺嘟囔了一聲,悶悶不樂地甩了袖子繞回桌邊坐下。纔剛兒坐穩妥,窗子就俄然被悄悄敲了兩下,貪狼忙快步疇昔將窗子翻開,就有一遝子紙條跟密摺被一股腦兒的塞了出去。
“喳。”梁九功忙俯身應了一聲,藉著自家主子賜下的台階快步溜出了艙去。胤祺望著他敏捷消逝的背影,臉上的笑意也垂垂淡了下來,轉過身望著康熙輕聲道:“皇阿瑪,這大雪已下了整整三天了,咱不能不想點兒體例。這天寒地凍的,那些個冇屋子的哀鴻指定都得湊在一塊兒取暖。雖說夏季無疫病,可萬一有個把染了風寒的,隻怕要不了兩天就能傳開,如果冇錢買藥治病,這風寒可也是能要人的命的……”
繼康熙以後,五阿哥也對今次下江南隨駕陣容的精確性產生了深切的質疑跟深思。
如許的小行動天然冇能夠瞞得過康熙。望著這兩人你來我往地打著啞謎,康熙卻也是忍不住的生出了幾分獵奇,學著梁九功的模樣伸出一隻手比劃了兩下,輕笑著開口道:“你們倆這是比劃甚麼呢,可否叫朕也曉得曉得?”
“可算是有點兒意義了,可如何非得用這麼老練的體例……”
喪芥蒂狂的五阿哥對勁地衝著他一抬下巴,轉向一旁竟很有些幸災樂禍的自家皇阿瑪,倒是無可何如地扶額歎了口氣道:“皇阿瑪,兒子悔怨了……您呢?”
胤祺坐冇坐相地靠在桌邊,屈指輕叩著桌沿,搖了點頭無法地輕笑一聲——太子這體例他當年也不是冇用過,可那都是絕境之下順勢而為,哪有這麼上趕著把自個兒折騰病了的?一看就是索額圖出的餿主張,自個兒阿誰二哥竟然也就依著做,真當皇阿瑪是木頭人甚麼都看不出來麼?
“皇阿瑪……”
聖旨說讓湯拌飯,因而便有了湯拌飯。胤祺縮了下脖子,看著自家四哥跟太子一臉嚴厲地往飯裡頭舀著湯,倒是平白生出了幾用心虛來——他記取老這麼吃實在也是要傷胃的,宿世每次逮著機遇拌著湯用飯,都少不了要被身邊兒的人操心腸唸叨上一通,現在他竟然還教自個兒阿瑪跟哥哥們學壞,也實在是不免覺著有些個虛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