固然聽著內心頭熨帖,可這臭小子冇心冇肺不把自個兒的身子當回事兒的態度,卻仍然老是叫人看著就覺來氣。康熙冇好氣兒地瞥了這個老叫人操心卻又半點兒都舍不下的兒子一眼,照著他的腦袋輕拍了一巴掌:“臭小子――你如果能好好兒的給朕活上七八十年,朕替你愁一輩子都歡暢!”
胤祺靠在邊兒上補了一句,鬆了口氣往背麵一靠,算是完整結束了這一次的事情彙報。他對自個兒的定位一貫都很清楚――坑他賣力挖,人天然得由他家皇阿瑪賣力往裡踹。明珠的事兒既然已弄清楚了,那他們一家人有甚麼結果,如何措置,可就跟他半點兒的乾係都冇有了。
“兒子還得這麼燒個七八十年的呢,皇阿瑪可千萬彆再犯愁了,要不成冇個能愁得完的。”
一提起這事兒,康熙卻也是頭疼不已,苦笑著無法地搖了點頭。自個兒到底是如何能生出那麼一個不著調的兒子來的,連他本身都想不明白――恰好阿誰兒子還長了一張姣美得過分的臉,往那兒一站不開口說話,任誰都看不出他內裡的本質來。
康熙緊緊捏著那一張字條,嘲笑著點頭低語了一聲,眼裡卻已閃出些鋒銳的寒芒來。
“依朕看來,老邁阿誰脾氣隻怕也是難改了。可要說常日裡跟你們這些個兄弟之間混鬨也就罷了,前次朕同那葡國布羽士徐日升扳談時,好端端的他竟平白要剃人家的鬍子――當時鬨得也是難堪不已,朕都不知該如何接話兒……”
雖說早就風俗了自個兒這個大病冇有小病不竭的身子,可每次發一回熱,胤祺卻還是跟叫人在鍋子裡頭涮了一回似的犯難受。迷含混糊地倒在炕上睡了一宿,第二天一早才睜了眼,就叫外頭刺目標亮光給晃得生疼。皺著眉趴在視窗,剛朝著外頭看了一眼,便忍不住的悄悄咂舌――好傢夥,外頭這雪可真夠大的,白茫茫的一片,目睹著都能把房門兒給堵上了。
“那朕可也管不著了。他自個兒府裡的事兒,就叫他自個兒去操心罷。”
“朕傳聞了。”康熙眼裡卻也俄然帶了些調侃的笑意,搖著頭髮笑道:“可也奇了,他倒是能克得住你――這莫非就是所謂的‘板磚破拳術,亂拳打死教員傅’?”
“彆說你了,連朕也冇看出來――都是被他那張臉給騙了。”
――那麼彪呼呼的氣質啊,明顯是個生在紫禁城裡的阿哥,如何鬨得一張嘴就跟大盛京出來的似的,叫人想搭話兒都不曉得該答對點兒甚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