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大人都一把年紀了,能歇歇就在野生一養老吧——看這勞累得,連站都站不穩了……”
“甚麼話,你自個兒就不立室了麼?”
“放心睡,皇阿瑪在這兒。”
胤祺搖了點頭,擰了身子放鬆地靠在自家皇阿瑪的懷裡,又強撐著低聲道:“皇阿瑪,這一場雪準小不了,萬一南麵跟上了……”
固然在回乾清宮的時候提心吊膽了一起,卻也總算再冇被詰問過自個兒的出身。扶著胤祺下了肩輿,又細心地替他攏好了披風一塊兒進宮裡去,貪狼瞄著自家小主子安靜如常的神采,終究還是忍不住悄悄地鬆了口氣。
“好了,不準再操心這些個事兒。”康熙微蹙了眉摟住他,又細心地替他拉了拉身上的被子,俄然忍不住地輕歎了一聲,“朕當初給你領上這一條路,是要你活得隨心儘情的,不是叫你這麼勞心勞力把自個兒給累垮了的……太醫說了你不能太操心神,朕不攔著你做閒事兒,可也要張弛有度。再好的弓弦一向繃得太緊,也是會斷的,明白嗎?”
胤祐在邊上探了腦袋笑著插話兒,又促狹地衝著自個兒阿誰疑似俄然臉紅的四哥眨了眨眼睛,扯著胤祺的袖子笑道:“五哥,你可彆看四哥常日裡頭冷冷僻清的,那日三哥說了幾句酸話兒明裡暗裡的刺你,四哥差點兒就打了他一頓……”
胤禛無法地照著他額頂輕拍了一把,卻又俄然將他一把摟在了懷裡,隻是那麼用力地一罷手臂,就又敏捷地分開站定,眼中卻彷彿浸潤過一片淡淡的水色:“五弟,你必然得好好地活著——活得長命百歲,活得比我們哪一個都長……”
——看來那一天種下的心機表示很有效,今後如果趁機再強化兩次,大抵就能達到叫索額圖聞聲他的名字就頭疼的結果了。胤祺對勁地點了點頭,含笑衝著他拱了拱手,又不急不緩隧道:“索大人莫要忘了我們的賭約,我今兒吃火鍋,可□□著那豬腦筋呢……”
幾近是壓著他那句話的尾音兒,梁九功決計拔高了的嗓音就傳了出來。索額圖的笑容幾近是立時便凝在了臉上,生硬地迴轉了身子,耳邊接二連三地傳來忍俊不由的偷笑聲,叫他的神采幾近氣得漲紅:“誰都不準笑!誰再笑,老夫這就摘了他的頂戴!”
胤祺攏了攏披風,微垂了眸淡淡笑了一句,便頭也不回地撇下他徐行分開。索額圖連驚帶懼地盯著阿誰少年明顯尚顯肥胖的背影,竟如何也想不明白自個兒到底為甚麼竟會這麼怕一個小毛孩子,可乃至隻要稍稍的動一動這個動機,內心頭就冇出處的生出一股子寒氣來,也再冇膽量跟之前似的那麼難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