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死狐悲,何況本家——索大民氣裡不痛快,我們都能瞭解……”
“好了,不準再操心這些個事兒。”康熙微蹙了眉摟住他,又細心地替他拉了拉身上的被子,俄然忍不住地輕歎了一聲,“朕當初給你領上這一條路,是要你活得隨心儘情的,不是叫你這麼勞心勞力把自個兒給累垮了的……太醫說了你不能太操心神,朕不攔著你做閒事兒,可也要張弛有度。再好的弓弦一向繃得太緊,也是會斷的,明白嗎?”
這麼混鬨了一通才消停下來,也就到了該辭舊迎新恭賀萬歲的時候。本日是必須得熬到過歲的,胤祺已好些天冇熬過這麼晚了,起先還能跟著一塊兒熱烈歡慶,到了背麵卻已有些打不起精力,隻感覺胸口一陣陣地悶疼,又老是彷彿喘不上氣兒來。找了個藉口快步出了人群,靠在廊邊深吸了兩口氣,就聞聲身後貪狼帶了擔憂的聲音:“主子今兒累了,就彆硬撐著了,咱歸去歇著吧……”
胤祺轉了身勉強衝著他笑了笑,神采卻已藏不住的模糊發白。他的身子也不是有多不好,隻是肺脈當初傷得太狠,年事又太小,故而受這氣候的影響極大。北方夏季的氛圍乾冷,每吸一口都像是往肺裡頭灌著冰碴子,特彆是在這下雪之前,全部天頭都跟著悶得叫人喘不上氣來。他這些年幾近每場雪之前都準定得發一回熱,倒是比宿世的氣候預報還要更準些。
“主子申明兒怕是要落雪,以是身上有些個不舒暢。”貪狼低聲回了一句,快步跟著梁九功繞了出去。這年宴本來就在乾清宮裡頭,天然離著昭仁殿也算不上遠,用不上半刻鐘就繞了歸去。貪狼也不叫彆人脫手,自個兒疇昔抱著他下了暖轎,卻纔一搭手,內心就止不住的跟著一沉——胤祺昏昏沉沉地靠在他的懷裡頭,雙眼緊閉麵色潮紅,胸口起伏不定,目睹著明顯已是又燒起來了。
“打不打賭?我覺著明兒準得下雪……”
“四哥。”胤祺昂首衝著他笑了笑,俄然一眼瞧見了他腕子上戴著的袖箭,目光不由微亮,笑著握了他的腕子道:“如何樣——戴著可舒暢麼,覺不覺著礙事兒?我還特地自個兒戴了兩天,調了好幾次,隻怕我經常戴著覺著風俗,你卻難適應……”
“特彆是四哥——前兒傳聞五哥你病了出不來,四哥那一天都冇念出來書,還叫先生懲罰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