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揉了揉額角,勉強緩了語氣低聲叮嚀了一句。梁九功忙不迭應著聲,將那差役連拖帶拽地扯了出去,胤祺在邊兒上悄悄拿過了那封摺子放在一邊,替康熙漸漸揉著額角,思考著低聲道:“皇阿瑪,按著密信上所奏,那幾個省的佈政司隻怕確切冇多少庫銀了……可江南那頭畢竟有曹大人坐鎮,銀子本不該少,想來隻是一時騰挪不過來――真正要緊的,怕是糧食跟修堤的物質。如果陸路斷了水路不通,就是插了翅膀也飛不疇昔……”
胤祺驚奇地問了一句,卻見梁九功立時諱莫如深地深深埋下了頭,也隻好叫貪狼跟廉貞把這些個拖家帶口的獵物運歸去,自個兒跟著梁九功先行趕回了帳子。
“欲蓋彌彰罷了――除了明珠,又有誰會對著太子動手?”
康熙的目光倏而一凜,撂下筷子沉聲道:“叫他出去,報!”
“皇阿瑪冇跟二哥多待會兒?”
“你是說驚了的那匹馬――不對,是太子的馬鞭被人動過手腳?”
康熙倒是半點兒都不覺著不測,故作嚴厲的神采下已模糊現出了些笑意,卻還是虎著臉一把將這個兒子拽了過來,按在膝上照著屁股就是一巴掌:“現在呢,還不美意義嗎?”
康熙寒聲應了一句,卻又俄然認識到自個兒麵前冇有甚麼大臣,隻要一個纔不大點兒的兒子,忙極力壓了壓火兒,揉了揉胤祺的腦袋低聲道:“小五兒,今兒這事兒怕是難理得清楚――你自個兒好好地用飯,朕先去問個清楚。等事了以後,朕必然好好地給你補上一頓……聽話。”
“可如果――有人關鍵他呢?”
“主子――部屬感覺它聽不懂……”
胤祺撫了撫流風的頭頂,抱著它快步進了帳子。流風像是也感遭到了氛圍的凝重,老誠懇實地靠在他懷裡抬頭望著他,胤祺尋了一張紙快速地寫下了幾行字,又從懷裡取出了個小小的竹筒,把紙條捲成小卷細細地塞了出來,將竹筒細心地綁在了流風的爪子上:“回都城去,老處所,有人會等你。換了東西再返來――聽懂了嗎?”
這麼大人了,哭的鼻涕一把淚一把的,還都蹭在了人家的領子上――就算此人是自個兒的親阿瑪,死要麵子的前任影帝也仍然對昨晚的事兒產生了極大的心機暗影。
“淹成如許,朕如何連個響兒都冇聞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