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用不著你來講教!”太子餘怒未消,冷冷叱了一句便側過身去,內心頭卻也不由得有些後怕——他剛纔確切是被肝火衝昏了腦筋,那話如果真說了出來叫故意人給聽了去,隻怕得是場不小的費事。
“你猖獗!”太子一時幾近有些憤怒,甩開他的手低吼了一聲。他自幼就是太子,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多麼的尊繁華貴。哪個都謹慎翼翼的順著他,又有誰敢對他如此不敬?
竟然都不消“孤”了,看來還真是恨得不輕。胤祺望著阿誰雙目通紅的少年,內心頭也無端生出些慨歎來——這也是個不幸的孩子,明顯貴為太子,卻連一日額孃的心疼都冇受過,憋屈的久了,心機過火彷彿也冇那麼不成理喻。
絞儘腦汁回想著張英講過的內容,又編排擠一番勉強聽得疇昔的話,胤祺感覺自個兒的作文程度實在是有了長足的進步,忍不住在心底給自個兒悄悄地點了個讚。
耳旁俄然想起被決計抬高了的聲音,胤祺驚詫昂首,麵前站著的竟是阿誰從第一麵就對他反正看不紮眼的太子殿下。
放心去吧,走得潔淨一些。這個孩子是無辜的,不該再揹負上你們的罪孽與虛妄了。
“好好,我猖獗。”胤祺好脾氣地舉著雙手點頭應是,向四周看了看才又耐著性子勸道:“太子年紀不小了,該當曉得有些話毫不能胡說,有些氣也不能亂置……”
“是。”胤祺應了一聲,跟在他身後出了門。這兒的人都去忙著籌劃皇後那頭兒的事了,廊上空空蕩蕩的清冷至極,倒是個說話的好處所。太子也不睬他,快步走了一段才總算住了步子,背對著他冷聲道:“你曉得——我為甚麼討厭你嗎?”
“何必做出這個模樣來呢……你內心頭就不感覺痛快麼?”
胤祺應了一聲快步分開,內心頭總算是鬆了口氣。他是真不愛跟太子在一塊兒,這小子遠比他爹難服侍很多,喜怒無常死要麵子,又時不常的冒出些個過火的設法,又恰當弟弟又恰當臣下,偶爾還得客串保母兼心靈導師——他現在才總算鬨明白了康熙當年那一句“能夠揍太子”到底給他找了多費事的一個活兒,也不曉得他那位皇阿瑪是如何想的,竟然真就信賴一個無權無職的小阿哥,能有本領管得住自個兒當太子的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