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見他一臉的悲壯，忍不住發笑出聲，總算是冇再接著難為他，輕歎了一聲道：“事已至此，也是由不得人不信了。”

又打發走了一批各位朱紫們宮裡頭的主子，梁九功搓了把臉，憂心忡忡地望著緊閉的房門，暗安閒內心頭揣摩著是不是要叫禦膳房偷偷地在飯食裡頭加一些山藥、白果之類的食材，實在不可就熬一碗虎鞭湯送來。萬歲爺但是合法丁壯呐，這如果萬一那方麵力不從心……

“你也每天瞥見成德，你看出來了？”

梁九功聞言不由微怔，內心頭卻俄然明白了這究竟是如何一回事。這世上能讓康熙說出“朕能有甚麼體例”的人掰著指頭都能數過來，而太子天然算得上是此中的一個。他們的這位皇太子是先皇後所生，本來起名為保成，厥後入胤字輩改成胤礽，這保成便也就成了乳名。

梁九功茫然地打了個跌，在內心掂掇了半晌才摸索著道：“萬歲爺如果說信……多少是得信點兒的，可如果說不信，主子也……”

“這——這也太神了！”梁九功驚得連話都說得有些磕巴，張口結舌了半晌才俄然明白了康熙的意義，趕快又把話音兒往回卯著勁兒地鑿了一錘子：“可也——可也冇準是五阿哥心機靈敏，見著納蘭大人麵色不好，日有所思夜有所夢……”

正胡思亂想得幾近冇邊兒，就聞聲康熙在裡頭揚聲叫人，趕緊應了一聲快步出來。康熙的神采彷彿比返來的時候好了些，正把玩著一塊暖玉，支著額望著桌上跳動的燭火入迷：“梁九功，你信不信鬼神之事？”

康熙倒是擺了動手，不覺得然地應了一句。梁九功茫然地怔了半晌，隻覺內心的苦水幾近要滿溢位來，暗道公然這不可陰陽交泰之事確切是會叫人道情變得古怪難測，卻又不敢說出來，隻是縮著脖子嘲笑道：“是，是，主子這可不是多嘴了麼……”

宜妃來得很快，手裡還捧著個精美的食盒，笑意吟吟地把那一碗蓮子羹拿出來，半是打趣地輕聲道：“萬歲爺都多大的人了，竟還跟個小孩子似的，點了名要吃夜宵……”

“朕如何著就為這事兒掛懷了——這天然是功德，朕還用你來教？”

清宮裡頭有端方，嬪妃生下的阿哥不準養在身邊，還冇斷奶就要被抱走，有專門的奶孃跟教養嬤嬤照顧，是而很多嬪妃跟兒子一年裡也見不著幾次麵。她在翊坤宮裡頭，得的動靜也是斷斷續續的難以切當，早已提心吊膽了很多的日子——自個兒的這個兒子生來就受了大委曲，又幾番的曆經存亡，現在總算是苦儘甘來熬出了頭，當額孃的豈會不跟著歡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