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跟莊子遊於濠梁之上的阿誰。子非魚安知魚之樂是惠子說的――如何跟小九兒似的,讀的書都還給先生了?”
貪狼忙解釋了一句,陪著胤祺快步往裡走,一邊低聲持續道:“皇上今兒臨的就是翊坤宮,誰知宗人府那邊俄然說那香與辛者庫有關,阿爾鬆阿竟然以護駕為由,直接帶人圍了翊坤宮。皇上大怒,斥退了侍衛,又命鞭責了阿爾鬆阿,這些個禦前侍衛不敢退又不知該往哪兒去,這才一向留在外頭。”
胤祺悶聲應了一句,又屈指敲了敲桌麵,蹙了眉半威脅隧道:“你明曉得我心軟,再這麼憶苦思甜個冇完,也許我一時不忍心,替你把老八跟大哥給懟歸去,你就接著熬你的五年太子吧。”
“阿爾鬆阿……阿靈阿的阿誰兒子?”
“主子先彆急,這些個侍衛不是皇上調來的。”
“我都想了十來年了,再大的事兒也夠我想清楚的了。老十阿誰憨貨起碼有一句話說得不錯――我曉得自個兒在做甚麼。你放心,當年承諾你的五年冇撐夠,我就直接把老八想體例給你一塊兒扯下去,叫你四哥多當幾年太子也冇甚麼不好,根底打穩了,將來交班兒才安妥。”
太子低喃了一聲緩緩坐下,搖了點頭嘲笑一聲,語氣竟模糊透出了幾分陰寒:“老八這是瘋了還是傻了,他真就覺得把我鬥倒了,皇阿瑪能夠考慮他來坐這個位子?他算是個甚麼東西,就為了爭這麼點兒權勢,可真是連臉麵都不要了,堂堂大清宗室跟前明遺孽攪到一起――好得很,好得很……”
“那也是你自個兒該死,好好的日子不過,偏要學人家往死裡折騰,叫人反正看著的不紮眼。”
梁九功忙應了一聲,推開門叫胤祺出來,趁機偷偷往裡頭瞄了一眼,就見著裡頭傳聞吃驚了的宜妃娘娘正安安穩穩地倚在萬歲爺身邊,倒是獨一冇被提到的良妃正哀哀切切地跪在地上,抖得幾近如篩糠普通。
“人家莊子都說了,子非魚安知魚之樂,你也不消覺著我憋屈――我跟你說,當了這近三十年的太子,我就向來冇有一回活得像這些個日子這麼輕鬆過癮的。交班兒的人也有了,也用不著擔憂我混鬨毀掉咱祖宗的基業了,惹了我的人也能毫無顧忌地好好兒的還歸去,不消再端著甚麼好笑的太子的架子了……你曉得我盼如許的日子盼了多久?你曉得當年大哥還冇開端透露他阿誰彪呼呼的腦筋的時候,有明珠給他撐腰,大阿哥黨一時風頭無量,擺瞭然車馬要把我擠兌下去,我忍得有多憋屈多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