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連那位傳說中的七師叔都親身出馬了,這八爺府可真是不能待了……
“本來是挺重的,不疇昔了個神醫——”
“九哥咬我。”
“皇阿瑪,彆活力了——孩子大了不由人,有些事兒咱再氣也冇用……”
康熙輕歎一聲,卻仍表示梁九功把人給扶起來,淡淡一笑道:“先生這一席話說得好,本日便不談此事了——方纔朝上的幾件事都還冇了,要麼是還冇擬旨用印,要麼乾脆是連個結論都冇定下來,這麼著拖一時也就罷了,總不能老是拖著。擬旨——”
胤祺含笑著應了一句,在一旁坐了,又親手倒了一盞茶給自家皇阿瑪捧了疇昔。康熙接在手裡,悄悄撫了撫這個兒子的額頂,沉默半晌才輕聲道:“你說——這太子的位置,是不是真到了不得不換人的時候?”
他隻說了兩個字便不得不斷了下來,看了看麵前這一個文章冠絕天下卻還隻是布衣之身的方苞,又望向一旁這個連自個兒的摺子都要彆人代寫的兒子,頓了半晌才忍不住啞然發笑,扶了額微微點頭,表示梁九功取筆墨過來:“罷了,還是朕自個兒擬吧……”
抱著打假的心態興沖沖地跟到了門口,正籌算毫不包涵地戳穿這個假安仲仁的身份,胤禟的目光卻俄然超出了前頭阿誰不知是誰的幌子,驚奇地落在背麵那位傳聞極高超的神醫身上,卻隻是停了一瞬便又敏捷若無其事地轉開。眼睜睜地看著八福晉殷勤地將兩人迎進了府裡頭去,嘻嘻哈哈地陪了兩句笑,就毫無骨氣地慫在了府門邊兒上。
一想起朝堂上阿誰兒子苦心佈局,先拿老十叫本身心軟,再主動攬下錯誤,緊接著就把太子的罪行給推了出來,竟是一步步逼得本身不得不按著這個兒子的心機往下走,康熙的目光便又止不住的暗沉了幾分:“朕能容得下他爭,能容得下他使手腕,他既然也是朕的兒子,就有資格去做這些事——可他卻偏還覺著不甘心,偏要動那不該動的心機。就算太子再不爭氣,那也是他的主子,又豈是他能打得了主張的?”
“彆提了,阿誰老羽士整天神神叨叨的,說是府裡有甚麼——甚麼渾濁之氣,就去外頭觀裡清修去了,說隻要不是存亡危急,七天內都不準我們去擾他。爺現在信他信得短長,聽他說了不準也就真不叫我們去,這才第二天,誰敢上去犯甚麼忌諱?”
康熙淡聲應了一句,由梁九功扶著走進了南書房坐下,見著胤祺也隨後走了出去,不由搖點頭無法笑道:“朕一時髦起,倒扳連你跟著走了這麼遠的路——累不累?過來坐下歇歇,朕見你麵色倒冇有昨日好,但是哪兒有甚麼不舒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