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最要緊的,是要儘快弄清楚阿誰老羽士的身份——等這一環扣上,我大抵就能弄明白他究竟唱得是哪一齣了。”
“你又嘚瑟,萬一四哥一轉頭,你還得抱著腦袋蹲地上。”
“這——”高士奇一時卻也覺著有些頭大,語塞了半晌才又大義凜然道:“無妨事,臣替您跟萬歲爺說一聲,萬歲爺必定叫今兒就不報這個了。歸正每年也就是走個過場,大師夥兒聽著都快睡著了。”
“我明天出來的時候,在街上瞥見了一個羽士,不曉得是不是你們說的阿誰。”
“您但是就找下官寫了兩回,一回是封親王的謝恩摺子,一回是這舞弊案的陳情摺子,都是少說得能念上兩刻鐘纔算夠格的……”
“噗……九哥,不是——你彆逗我,一會兒禦史台又該參我禦前失禮了……”
自打年初他們幾個一塊兒捱了頓打,這個老十四就循分了很多,好歹冇再跟他們兄弟幾個鬨過甚麼不鎮靜。隻是前陣子傳聞跟德妃娘娘吵得挺凶,還連累進了大阿哥跟惠妃娘娘,最後還是四哥親身趕疇昔纔給平複了下來,皇阿瑪一怒之下就把這個老十四給禁了足,直到前兩天賦給放了出來。
胤禟無法地擺了擺手,又很有幾分哭笑不得地點頭道:“你說我也是閒的,竟然派人去問七哥他遇著的那老道有甚麼較著的特性冇有。盼了大半個月信才送返來,成果人家跟我說,特性是鼻子上有個環兒……”
“好了好了,這麼多人呢,成甚麼模樣。”
兩人說話間,已陸連續續的有官員認出了胤祺上來存候。胤祺一邊兒客客氣氣地還著禮,一邊兒不著陳跡地扯了扯高士奇,抬高了聲音道:“我也就是這幾年纔沒老是在京裡待著,京中竟然就有了這麼些個我都叫不著名兒來的官員麼?”
老十三撇了撇嘴把他按下來,又把人扯到了一邊兒,抬高了聲音道:“你這些日子暗藏得如何樣了,弄清楚那老羽士是如何回事兒了冇有?”
陪著胤祺走了一起,貪狼終究還是冇忍住胸口的鬱結,抬高了聲音輕歎道:“雖說也明白八阿哥做這些個事兒的設法,可還是叫民氣裡頭堵得慌——在貳內心頭,這兄弟之間莫非當真就隻剩下這操縱跟算計的代價了麼?”
“是。”貪狼點了點頭,略一遊移才又道:“主子,那太子那邊——”
一夜展轉,次日一早還未及四更,胤祺便已起了身。頭一回正端莊經地穿戴了親王規製的朝珠補服,上了特地備好的肩輿,一起往太和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