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妃本來不過是想著兒子既然有這份情意,乾脆就放開來了任他折騰,隻要能叫孩子歡暢也就夠了,卻也未曾推測他竟然當真連這個都會。對著鏡仔細心瞅了瞅,又抬手扶了兩下,見著雖說不上有多精美都雅,卻也中規中矩半點兒不差,忍不住點頭髮笑道:“你這孩子又不肯娶福晉,這麼一抄本領可實在是華侈了――如果你當真成心,怕是冇幾個丫頭能禁得住不心悅你的……”
“如何就是華侈了――兒子這不還能給額娘儘孝心呢麼?”
“你四哥阿誰嫡福晉――”
“八阿哥究竟把他當了個甚麼……”貪狼低喃了一聲,苦笑著搖了點頭不再多說,隻是悄悄拍了拍他的肩,“先彆焦急想明白,這事兒到這一步還冇完,背麵的花腔還多著呢。你如果冇事就先歇著吧,我得進宮裡一趟,明兒早上就是大朝會,有些事兒得提早讓主子曉得才行。”
聽他這麼一點透,宜妃卻也恍然明白了整件過背麵的企圖,微抿了唇搖點頭道:“冇有,萬歲爺說辛者庫不必查,他信得過你外祖……”
“說了,八哥說叫我彆往內心頭去,這事兒說大也大說小也小――我頂天也就是賣了賣一個省的考題跟舉子的名額,太子還賣天下的官兒呢,皇阿瑪不也都冇說甚麼嗎?最多就是打我一頓,把我關上幾天的禁閉叫我檢驗,八哥說他到時候必定幫我說和,總不會叫我跌得太慘的。”
胤祺倒冇覺著給老十頓飯吃有甚麼不對,好歹再犯混也是自個兒的弟弟,該打該罵也免不了心疼。隻是冇想到這個弟弟竟然真憨到這個境地,明顯是上門來找他鬨的,可看這景象怕是反倒往外說了甚麼不該說的話:“都說了甚麼,跟老八有乾係?”
聽著自家額孃的話,胤祺的內心倒是愈發沉了幾分,隻覺著這一張始終布在暗處的大網彷彿也在漸漸收緊著:“您想,皇阿瑪換了宮人不管用,換了外務府也不好使,這條線上獨一剩下冇換的,就隻剩下我外祖的辛者庫了……如果兒子冇猜錯,皇阿瑪是不是就問了外祖一句,底子就連查都冇查過?”
聽著胤俄理所當然的語氣,兩人一時倒是俱都沉默了下來。李衛咬著牙低頭不說話,隻是又替他滿了一杯酒,貪狼徐行走到桌邊坐下,沉默了半晌才又輕聲道:“八阿哥……就冇說甚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