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周夢蝶，蝶夢莊周，奴婢天然聽過。”蘇麻喇姑悄悄點了點頭，當年萬歲爺還隻是個不受寵的阿哥時，她曾被孝莊親點替萬歲發矇，這些典故都是必得要講給蒙童聽的，天然一清二楚，“阿哥如何俄然提起這個？”

“萬歲爺實在――是個好父親。”蘇麻喇姑望著胤祺嚴厲得近乎沉重的神采，俄然輕聲開口。似是欣喜，卻又彷彿帶了些極無法的感喟：“可他畢竟――先是萬歲爺，再纔是個父親……”

在宮裡頭，這話也就是她跟孝莊敢說，旁人也隻要敢聽不敢樂的份兒。一時候幾個外間灑掃服侍的寺人都不迭地抽著氣兒恐怕笑出來，胤祺瞄著納蘭清雅的麵龐上哭笑不得的神采，終究也是冇忍住笑意，躲到蘇麻喇姑身後捂著嘴偷笑出聲。

“佟大人今兒冇來上早朝，說是染了風寒在野抱病，皇上親身調派了太醫疇昔，返來就準了佟家抬旗的摺子，倒是一個多的字兒都冇批覆。纔剛禦膳房的寺人送了飯食出來，又都原封不動的抬了出來。貴妃娘娘來過一次，守了半個時候，見皇上實在不肯見，也就歸去了。”

“阿哥們都纔是剛開端學騎射，那裡來的學藝不精呢。”納蘭已風俗了他小大人似的模樣，聞言隻是淡淡一笑，抬手回了一禮，又由衷的讚美道：“何況五阿哥更是資質不凡，隻要假以光陰，將力量打熬出來，射虎擒鷹不算甚麼難事。”

升米恩鬥米仇，恩典是會把人壓垮的，慚愧也一樣。不管宿世還是當代，這事理實在都差未幾，導演欠了你幾個鏡頭，內心顧慮著，下次合作還上也就是了，這算不得甚麼。可如果製片人俄然撤資，或是趕上哪個主演撂了挑子，辛辛苦苦拍出來的東西都打了水漂，再見麵卻就不好說話了――萬一這小我情遲遲還不上，或是老被人提起來刺著，今後再有甚麼戲，都毫不會再有你的份兒。

剛跳下肩輿，就聞聲一旁傳來很有些熟諳的訝異聲音。胤祺昂首望去，竟恰是早上剛見過的納蘭成德，這纔想起他也是一等的禦前侍衛，笑著抬手見禮道：“門生見過諳達――我們哥兒幾個學藝不精，今兒早上辛苦諳達了。”

納蘭向殿門裡瞥了一眼，悄悄點了點頭，將兩人引進了外間。固然出身勳貴又是宗子，可納蘭成德一貫偶然朝堂，雖則科舉一起也算順利，卻從冇甚麼真合法官的動力，連這個禦前侍衛也是他老子實在冇轍了，半哄半亂來地把他給塞出去的。明珠雖不是托孤之臣，卻有輔政從龍之功，這個兒子天然打小就冇少入宮伴駕，在這皇宮裡頭也是來去自如，提及話來也不必顧忌甚麼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