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忙笑著點頭,又將那兩口箱子一塊兒翻開了:“這兩個是代筆的箱子。裡頭擱著的都是名牌,您隻要翻牌子就得了――這‘如夢令’可不是叫彆人如夢,而是叫您如夢。您隻要安放心心腸在家裡頭大睡一場,自會有人替您去測驗,填的當然也是您的名兒。至於這‘相見歡’,又是另一種景象,我們也管它叫就院假手,要比直代替名入試更保幾乎。您跟這替考的一塊兒進考場,拿的也都是自個兒的考牌,天然毫不會叫人查出來有甚麼不對。可等開考的時候,您們倆就把名字填成對方的,這出來的成績,天然也就互換過來了……”
胤祺看得已完整來了興趣,卻也不籌算平白花甚麼冤枉錢,隻是一件接一件地諷刺不屑一番,又一抖扇子冷然道:“這些個雕蟲小技又有甚麼用?若隻是為了這些,我何必巴巴兒地跑到這濟南府裡頭來碰運氣――且不說往裡頭帶東西本就是冒著掉腦袋的風險,就算是真帶出來了,我又不知他考哪個、問哪篇,如何做那懷藏授義,莫非要把統統的重點都抄一遍不成?”
“這裡頭的牌子,都是冇翻過的?”
最叫胤祺心生獵奇的,實在就是這些個風雅至極的暗號。耐著性子挨著個兒的看下去,所謂“鶴沖天”,竟然就隻是一張埋著線的蠟紙,故作不快地詰問了一陣,才終究明白這紙的用處竟然是將那小抄裹起來,塞進那不成描述的位置裡頭去,用的時候再扯著線拉出來。埋冇倒是有了,隻是一想想這詭異難言的感受,再轉頭看這鶴沖天三個字,卻也就更加的一言難儘了起來。
“是是,公子爺公然見地不凡。”
饒是見地過了當代豐富多彩的作弊手腕的胤祺,一見著這《四書典倉》卻也不由悄悄吃了一驚――這書統共長也不過三寸,寬一寸不足,擱在手裡頭都冇人能看得著。裡頭密密麻麻的儘是工緻的蠅頭小楷,看一眼就覺著眼暈,天曉得是如何寫上去的,如果不算上這東西所代表的意義,倒是件挺有保藏代價的小玩意兒。
有興趣歸有興趣,剛被欺詐了十兩銀子的五爺倒也不籌算再養著這群碩鼠――畢竟他如果然想要這些個東西,卻也實在犯不開費錢買,最多轉頭抄冇以後帶一份兒歸去跟皇阿瑪顯擺也就是了:“少拿這些個爛大街的冇用貨品汙爺的眼。四書罷了,爺還不會背不成?再說了,你當爺不曉得那出場的時候查的有多嚴呢?如果然被查了出來,彆說功名,不落得個罪名就是阿彌陀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