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睹著對方的態度怕是明顯已當了真,康熙卻也冇工夫清算阿誰慣會拆台的兒子,苦笑著緩聲勸了一句。黃天霸卻隻是不冷不熱地掃了他一眼,微寒了聲音道:“他就算在你這裡,不也是個操心跑腿的命,一年到頭九災十難的捱不完?”
黃天霸對著本身這個門徒一貫生不起氣來,帶了些無法地數落了一句,又從懷裡取出了把扇子扔給他:“謝家鼓搗出來的新玩意,說是用鐵檀木做的扇骨,拿著輕巧,倒比鐵鑄銅澆的還硬上幾分。扇麵是用烏金蠶絲製的,用了你們家緙絲的技術,你如果喜好便拿著玩,倒也能做防身之用。”
“朱三太子?”胤祐茫然地眨了眨眼睛,明顯對這麼一個名字極其陌生,“是東宮的人嗎?我不熟諳……”
胤祺笑著溫聲號召了一句,表示他在榻邊坐了,又撐著身子坐起了些,內心卻忍不住生出了些難言的感慨。如果要論境遇,他這個七弟實在與老八是最附近的,都是母妃在宮中都冇有半點兒職位,孃家也冇有涓滴的助力。小時候尚且看不出辨彆來,可漸漸兒的長大了,曉得事多了,孃家有職位的阿哥卻也彷彿自但是然的就比那些個孤苦伶仃的高出了一頭。
胤祺還記取之前康熙也得了瘧疾的事兒,斂去了本來成心混鬨折騰的笑意,將手裡把玩著的扇子也擱在一旁,探了身子拉住自家皇阿瑪的手,微蹙了眉體貼道:“您身子都已好全了冇有……兒子叫年羹堯送去的藥可用了麼,有冇有甚麼彆的反應?”
胤祐在榻邊坐下,張了幾次口,終究還是低低喚了一聲。他的目光定定地落在屋角,胸口短促地起伏了幾次,竟是俄然又起了身,屈膝重重跪了下去:“五哥——我肇事了,你打我吧!”
“還冇有——這些人倒是奪目得很,這一回在你這兒吃了個大虧,就都立即縮回了頭,再冇折騰出過甚麼動靜來。宮裡頭朕已著人查過了,那香隻在惠妃那兒冇有,可也大略不是決計為之,隻是因為那幾日她恰在吃齋禮佛,她那宮裡也就都換成了檀香。朕也問過了你祖父,辛者庫送出來的時候確保還是對的,可究竟是與外務府交代時有人動了手腳,還是外務府向下分攤時出了變故,現在就實在難以查清了。”
這個弟弟的性子打小就敏感,又因著腳上帶了殘疾,雖有他一向留意護著,卻也一日比一日的溫馨沉默,再不複昔日刺蝟似的鋒利,卻也冇了兒時毫無顧忌訂交時的那一份天真隨性。胤祺始終都將這些看在眼裡,卻也終歸無可何如,也隻能想體例套了他的話兒,問清了他想做甚麼,就求皇阿瑪給他定了個外放練兵的差事,總不至於再憋屈在都城裡頭屈心抑誌,不得不看著彆人的神采過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