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喜!”胤祺微皺了眉撐起家子叫人,身上力不從心的衰弱感倒是叫他頗感熟諳,腦筋裡還在昏昏沉沉地揣摩著究竟是如何回事兒,來喜已迫不及待地從門外撲了出去:“阿哥,您可算是醒了!這太醫都走了三撥了――來,您從速先把藥喝了吧……”
這一出大戲,彷彿就已是他僅剩的全數了。
胤祺捂著腦袋像模像樣地叫起了撞天屈,直引得孝莊笑彎了腰,又細細地叮囑了兩句切不成再著涼受寒,這才號召了來喜出去服侍他穿衣服,由蘇麻喇姑扶著緩緩出了屋子。胤祺裹著裘皮,悠長地望著那兩個消逝在門外的背影,臉上的笑意垂垂淡去,竟俄然顯出了幾分茫然與恍忽。
“太醫說是叫冷風吹著了,有些低燒,退了就不礙事了。”來喜剛扶著他靠在炕頭,蘇麻喇姑便已扶著孝莊進了屋子。胤祺心虛地眨巴著眼睛望向孝莊,一臉的忐忑倒叫本來冒充沉著臉的孝莊忍不住點頭髮笑,在炕邊坐下,將他摟進懷裡柔聲道:“今後身子不舒暢就說,不準瞞著哀家,曉得嗎?”
可直到現在,他才俄然恍忽的認識到――他又那裡還剩甚麼實在的餬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