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祺心不足悸的搖了點頭,抬手接過那一盅米粥,攪了攪便舀起一勺擱進嘴裡:“四哥冇和我提這件事兒,大抵是怕我曉得了跟著操心——那‘東風醉’的事,你問了額娘冇有?”
胤祺目光不著陳跡地沉了沉,抬手悄悄揉了揉他的額頂,放緩了聲音道:“放心,今後你八嬸嬸就不會再說如許的話了……”
“主子,昨兒早晨的事問清楚了。說是頓時要到德妃娘孃的生辰了,十四阿哥進宮去存候,可冇說幾句就吵了起來。本來也不是多大的事兒,可正趕上惠妃娘娘也在,就幫著德妃娘娘數落了十四阿哥幾句。十四阿哥給頂了歸去,恰好叫背麵來的大阿哥給聞聲了,倆人就打了起來,這麼著鬨到了皇上那兒去,皇上便叫四阿哥前去補救……”
張廷玉冇推測胤祺竟是特地來問這麼一個題目的,利誘地應了一句,纔想起明天南書房彷彿確切忙到挺晚:“阿哥如果想問昨兒的景象,應當是在南書房議的事。今晨我去找幫手的時候,裡頭另有幾個小寺人在清算屋子,想來昨晚怕是熬了一宿。”
一旁的張廷玉聽得雲裡霧裡,又想起今兒這位五爺竟然帶著孩子來了刑部,忍不住猜想著問了一句,躊躇半晌才又摸索著安慰道:“四阿哥一貫不近女色,如果身上沾了甚麼香氣,許也是昨兒得萬歲爺叮嚀,去麵見德妃娘孃的時候沾的。阿哥還是勸上四福晉幾句,莫要是以鬨將起來,又要叫皇上斥責了……”
“五叔是大人了,不怕苦,你自個兒吃吧。”
“就在乾清宮,有給大臣們專門議事的偏殿——不過如果人未幾,皇上又想聽一聽的話,也會挪到南書房去。”
胤祺倒是盤算了主張不給他師兄甚麼打動的機遇,笑著應了一句,就在張廷玉驚詫又痛心疾首的諦視下,由貪狼扶著安然地進了裡頭的隔間。
“當真?”張廷玉被嚇得微微打了個寒噤,明顯是炎炎夏季,背後卻仍生出一絲模糊的涼意來。眨了眨眼睛定睛看去,桌案背麵竟當真隻剩了胤祺一小我四平八穩地坐著,隻覺著頓時連寒毛都倒豎了起來,踉蹌著轉了身就跌跌撞撞地快步往外走:“阿哥好好兒歇著,我先出去看看,彆叫他們偷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