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張廷玉聽得雲裡霧裡,又想起今兒這位五爺竟然帶著孩子來了刑部,忍不住猜想著問了一句,躊躇半晌才又摸索著安慰道:“四阿哥一貫不近女色,如果身上沾了甚麼香氣,許也是昨兒得萬歲爺叮嚀,去麵見德妃娘孃的時候沾的。阿哥還是勸上四福晉幾句,莫要是以鬨將起來,又要叫皇上斥責了……”
“是。”貪狼應了一句,快步出了門號召一聲,便不曉得打哪兒俄然冒出了個一身黑衣的青年,衝著他點了點頭,沉默著守在了胤祺的身側。張廷玉一貫對胤祺身邊彷彿源源不竭平空呈現的侍衛頗感畏敬,總算看熟了貪狼跟廉貞,目睹著竟然又出來了一個非常眼熟的,下認識就往四周的房梁上看了一遍:“阿哥,他們都是打哪兒來的……”
一邊說著在宮中探聽來的動靜,貪狼手上卻也冇停下,利落地從食盒裡頭取出了幾樣點心擺在桌上,又拿出了一個甜白瓷的小盅來:“這是娘孃親手給您熬的枸杞桑葚粥,說旁的能夠不吃,這個倒是養肝補脾的,得看著您吃淨了才行。”
貪狼俄然靈敏地尋到了一絲端倪,蹙緊了眉昂首問了一句。見著張廷玉茫然點頭,才又轉向一旁如有所悟的胤祺:“主子,您現在身上可有甚麼不適冇有?”
“隻要不是上回阿誰豬肝綠豆粥,我還都是能吃得下去的。”
“不了,在儲秀宮裡頭單住著呢。隻是聽娘孃的意義,皇上對良妃一貫視若無睹,也極少會翻她的牌子……”貪狼搖了點頭,思考著應了一句,“返來前我又找著破軍問過了一次,說是那‘東風醉’並非無藥可解,隻要隨身佩帶‘清風玉露’就能不受其擾亂。倘若那良妃當真有這般手腕,為何不以此固寵,反倒要將這般機遇拱手讓給惠妃娘娘呢?”
“那就再等等,歸正就我們幾小我看家了,也不愁那東西能禍害到甚麼人。”胤祺點了點頭,心機就又轉回了刑部那一頭兒,考慮著考慮道:“師兄一小我必定乾不過來,可我如許兒疇昔了也是幫不上甚麼忙……現在誰還冇走呢,阿誰年羹堯在冇在?”
胤祺眼中閃過了些淡淡的寒芒,卻又敏捷微垂了眸含笑一句。眼底的淩厲便被慣常的溫潤溫和儘數粉飾了下去。
“大阿哥的額娘我見過,是位脾氣和順和軟的娘娘,常日裡也不爭不搶,不該是無能得出這類事兒的人——如果我上來就直接思疑良妃,是不是有點兒太太小人之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