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給扶出來,先叫主子坐下再說。”
“主子要真是自個兒養,孩子是不是紈絝不好說,主子自個兒怕先要操心垮了。”
“……”被實際無情打擊了一發的廉貞沉默半晌,終究從善如流地換了個說法:“粗心就是,主子要再不好好兒閉門放心靜養,說不準就得大病一場了,畢竟上回蝗災的報應還冇來呢。”
胤祺才應了一句便俄然撐身坐起,抬手錶示貪狼先不要出聲,下一刻文曲便已排闥而入,打了個千兒道:“主子,四阿哥來了,就在門外呢。”
胤祺打趣地輕笑了一句,倒了一盞茶遞疇昔,自個兒也倒了一杯捧在了手裡頭。胤禛望著這個弟弟在燈光下頭略顯慘白的神采,隻覺著內心還是散不去的難受,歉意地揉了揉他的腦袋:“若不是因為明兒就要出發去木蘭圍場,我早就回府裡頭去了,也不會叫你受這份閒氣,被一個婦人猜忌欺侮……”
大夏天的拿杯熱茶焐手,餓了一天還不肯吃東西,貪狼天然不會被他這個用了八百遍的來由給亂來疇昔,隻是油鹽不進地把人按在榻上不罷休。廉貞也早已熟了這半逼迫的診脈流程,凝神診了半晌,又細心望瞭望胤祺的氣色,才終究出聲道:“主子今兒動肝火了。”
——再這麼下去,他們怕是就要留在這都城裡頭過年了……
“這事兒跟我冇甚麼乾係,可我既然是站在你這一邊兒的,就必定不能置身事外的看熱烈了。”
廉貞恰好端著藥返來,見狀忙交代了一句,又凝神把著胤祺的腕子診了半晌,麵色終究完整凝重了下來:“宮裡怕是有東西不潔淨,叫四阿哥沾上了——主子肝脈受損,對這些個毒物半點兒都受不住。破軍,這是你的好處,快來搭把手。”
胤祺微垂了眸緩聲應了一句,眼中便劃過些通俗的暗芒。這還是他頭一回跟自家四哥這麼直白的表示過爭儲的事兒。胤禛下認識怔了怔,眼底閃過一絲暗淡難懂的光芒,望著他好久才低聲道:“五弟,莫非你也——”
“就不能以為是部屬的醫術有長進了嗎……”長年被忽視的廉貞安靜地歎了一聲,卻也早風俗了這麼個報酬,快步出去叮嚀下人熬藥去了。貪狼忍不住發笑點頭,替自家主子理好了被褥,又把燈挪得遠了些:“也難說,這類事兒準是不準的也冇處去評理,主子還是謹慎些為好……主子,要不要給八阿哥一個經驗長長記性,也叫他消停兩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