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曉得了,外頭風涼,你穿得少,快進屋裡去說。”
胤祺無法一笑,搖了點頭輕歎道:“小時候我隻覺著,隻要能獨善其身,隻要能守得住那一顆心穩定,說不爭就不爭,說要做個純臣就做個純臣,又有甚麼難的?可現在才垂垂明白——實在爭不爭一定就能由你說了算,隻要你內心頭有牽掛,有些事兒就必定不成能躲的疇昔……就像這一回,咱倆統共也冇乾甚麼事兒,弘暉不還是差點兒因為人家使得的絆子丟了命麼?擺佈老八也已撕破了那一塊兒遮羞布,既然要拉開架子來當擂台打,那也就隻能好好兒的打上一場,教教他‘哥’這個字兒究竟該如何寫了……”
見著這個弟弟擺瞭然不肯再談這件事,胤禛卻也不再多說。隻是悄悄望了他一陣,才終究淺淺一笑,點了點頭溫聲道:“隻要不給你添亂,你要留多久都無妨事。”
“就不能以為是部屬的醫術有長進了嗎……”長年被忽視的廉貞安靜地歎了一聲,卻也早風俗了這麼個報酬,快步出去叮嚀下人熬藥去了。貪狼忍不住發笑點頭,替自家主子理好了被褥,又把燈挪得遠了些:“也難說,這類事兒準是不準的也冇處去評理,主子還是謹慎些為好……主子,要不要給八阿哥一個經驗長長記性,也叫他消停兩天?”
胤祺昏沉地靠在貪狼懷裡,隻覺著麵前一片天旋地轉,模糊聽著破軍說是宮裡帶出來的甚麼香有毒,下認識撐著想要起家,卻不管如何都使不上半點兒的力量。貪狼向來明白他的心機,忙把人謹慎地扶穩了,俯了身緩聲道:“主子,冇事兒的,破軍說那香隻是會叫人頭暈,何況也要好一陣才氣起效——明兒皇上他們就去秋獮了,不會有甚麼事兒的,您彆焦急……”
“廉貞——下回你要想學狼嬤嬤嘮叨我,最好用我能聽得懂的話。”
“哪就能清閒一輩子呢?再如何——我也是皇阿瑪的兒子……”
這麼打岔都冇能打疇昔,可見自家四哥是真鐵了心秘密這麼乾的了。胤祺無法一笑,目光落在睡的正香的弘暉身上,搖點頭輕歎道:“四哥,她畢竟是弘暉的額娘——如果冇了自個兒的額娘庇護,就算府裡頭不如宮中水深,卻也難以立得住行得穩。你看老八,現在已長成了甚麼模樣……”
胤祺倒是早風俗了自家四哥動不動就把自個兒當半大孩子似的行動,老誠懇實地任他揉著自個兒的腦袋,卻又因為他的那一句話忍不住皺了眉,直覺著這裡頭怕是有甚麼蹊蹺。胤禛卻隻是悄悄點頭,捧著那盞茶飲了一口,才又微蹙了眉低聲道:“不曉得,皇阿瑪俄然下的旨。旨意下得過分倉促,甚麼都還冇籌辦安妥,這才拖到這麼晚……五弟,那拉氏你如果不喜好,我去和皇阿瑪說,與她和離送她歸去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