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風俗了佟家人一人一個畫風的奇特狀況,胤祺揉了揉額角,半好笑半無法地打量著這個都城裡頭馳名的頑主兒:“起來罷,你已是副都統,又剛被汲引了鑾儀使,如何也不學學你父親大伯,整天還是這麼一副油腔滑調的模樣?”
目睹著這混貨竟然就這麼開端耍起了賴,胤祺卻也忍不住發笑點頭,擱了筆望著他道:“我跟你阿瑪早就籌議過了。給你換個處所,步軍統領衙門願不肯意去?”
張廷玉茫然地捧著一碗十錦生果的冰碗立在原地,一時竟不曉得是該感激還是該有骨氣的回絕,遲疑半晌終究還是被沁民氣脾的涼意給拉攏了,認命地出去傳了馬齊出去,安溫馨靜地站在牆角吃動手裡的冰碗。天兒實在太熱,馬齊這一起趕來也已是鬨了滿頭的大汗,一進門就帶出去了一股子叫人煩躁的熱風:“五爺,您這是要斷了太子的活路啊!”
朱天保倒是不懼他打量,安然地迎著他的目光挺直了身子,抬開端朗聲道:“太子說,叫臣與馬大人來幫手五爺查辦刑部一案。如五爺不棄,還請放過馬大人,臣等定當給五爺一個交代。”
隆科多笑著應了一句,撣了撣衣裳站起了身,又快步走到了桌案前頭俯身道:“五爺,這一回您可得救救我。當初我手底下的人跟鄂爾泰的人打起來,傷了四五個,倒是冇有性命,隻不過都是三等侍衛,上頭查下來倒底不好交代——那我哪能叫我手底下的人吃了虧不是?就叫我給攬到自個兒身上,忽悠著我阿瑪把這事兒給抹了。誰曉得現在萬歲爺竟然要查舊賬,這如果給查出來,我那鑾儀使還冇坐熱乎可不就得叫人給擼了?”
“今兒如何滿是叫我留條活路的,我還覺得我又成了閻王爺了呢。”
胤祺搖點頭輕笑一聲,抬了頭朝半掩著的門口望疇昔,就見著一個穿著華貴的青年正滿不在乎地推開試圖勸止的人,大步地邁進了屋子,笑嘻嘻地朝著胤祺打了個千兒:“主子隆科多,給五爺存候!”
“馬大人慎言——那日的話你也聞聲了,這路不是我要斷的,您這話我也實在擔待不起。”
“傳出去吧。”
胤祺意味深長地輕笑了一句,眼中劃過些許深沉的考慮。他早就看出來了,佟國維跟隆科多要唱的底子就不是甚麼父子反目,而是早就看出了今後爭儲的端倪,從現在就開端埋下引線,好為將來的站隊做籌辦。父子倆故作反麵,各站一個有但願的儲君人選,不管誰贏了佟家都能滿身而退,實在打得一手上好的算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