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祺早已回了神,聞言不由莞爾,拉著胤祐的手道:“好好,可說定了——你是不是也要從速去讀書了?我就不擔擱你了,快去罷。”
人都說三歲看小七歲看老,不愧是將來的雍正帝,打藐視著就是個費心孩子。胤祺對這個話未幾卻極慎重自律的四阿哥很有好感,見著胤禛看過來,也就鼓勵地衝著他微微一笑,卻見阿誰始終顯得沉寂嚴厲的少年臉上俄然帶了些可疑的紅暈,侷促地將頭偏疇昔,竟是直到練習結束,都再也不肯看他一眼。
既然想要習武,身材必定是得打熬出來的。胤祺腦補著今後蕭灑酷炫的大俠形象聊作安撫,一邊認當真真地一下下拉著弓弦,一邊饒有興趣地打量著那幾個小阿哥的表示。
胤祺正同胤祐輕鬆地談笑著,餘光俄然瞟到了阿誰孤零零的影子,心中不由微動,正說著的話也垂垂冇了聲音。胤祐順著他的視野看疇昔,見著兩個哥哥都已各自分開,隻當他是怕兄弟們都要去讀書,又隻剩下他一個,胸中俄然生出幾分任務感來,用力地拍了拍麵前小哥哥的肩:“你莫要多想,不讀書還不好?我恨不得哪天病了,能少去幾次尚書房呢……等得了空,我就來找你玩兒,給你看我藏著的寶貝,好不好?”
校場本就不算遠,一起的胡思亂想還冇來得及理出個腐敗的眉目,肩輿就已回到了壽康宮。胤祺也不消來喜攙扶,自個兒利索地跳了下來,撒開腿跑進了宮去。繞過幾道偏門,果不其然見著孝莊正閒閒地靠在炕上,目光卻時不時地望向門口,明顯是正等著胤祺返來。
胤禛抿了抿嘴,怔怔地望著那兩個相談甚歡的兄弟,目光不著陳跡地黯了黯,收起弓向校場外漸漸走去。
那麼討人喜好的性子,那麼標緻的笑容,過不了多久就會和兄弟們打成一片的,又如何會孤單呢?
這一份毫無來由的關愛,就如同當年將他護在懷裡的老院長一樣,叫他受寵若驚,卻也倍加珍惜。
坐在歸去的肩輿上,胤祺有一下冇一下地捏著已經開端模糊泛著酸脹的胳膊,腦海裡卻冇出處的浮出阿誰孤零零分開校場的身影。那該是個很孤單的孩子吧,彆的阿哥都是嬤嬤教養,唯獨這一名四阿哥是打小跟在皇後身邊長大,又是生來如許一副嚴厲的過了頭的沉悶性子,影象裡四阿哥是和十三阿哥乾係不錯,可才這會兒工夫,又上哪兒淘換出來一個還冇出世的十三阿哥來陪著他呢?
“好啦好啦,我都著了半天的風了,你見著我咳嗽半聲了嗎?”胤祺被他唸叨得冇了脾氣,哭笑不得地照著他腦袋上敲了一把,“走,估摸著老祖宗也該醒了,歸去給老祖宗存候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