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好，隻如果跟著你情意的，朕便冇甚麼話說。”康熙淡淡笑了笑，目光落在這個彷彿永久都不會叫他絕望的兒子身上，眼底便帶了模糊的溫和欣喜，“有你在，朕老是放心的——老四的兒子如何樣了，可叫了太醫冇有？”

“四哥也冇說甚麼？”胤祺忍不住微蹙了眉，他對如許的景象倒是有過預感，卻冇想到自家四哥這一回竟也不站在本身這一邊，“那小柴胡湯管不管用，弘暉可還燒不燒？”

“……那我另有甚麼可乾的？”

胤祺應了一句，內心還在策畫著若當真是瘧疾，隻怕要儘快找到南大人代購點兒奎寧才行——不但是為了弘暉，這瘧疾少有單個起病的，暗藏期又長，說不準甚麼時候就又得陸連續續地病倒一片。早點兒弄到了藥，內心頭也能早些安寧下來，就是不曉得這隻怕要帶了關稅的東西，南大人代購起來能不能跟著之前一樣給力了。

兩人誰都不比誰靠譜，這麼胡亂猜了一起也冇甚麼成果，目睹著已到了四阿哥府上，也隻好臨時放下了這個難明之謎，先去看看弘暉的景象究竟如何樣了。才一進門，廉貞竟已先胤禛一步迎了出來，無聲無息地在胤祺身後站定，微俯了身低聲道：“主子，小阿哥先寒後熱，現在已退了燒睡去了，看景象確切像是瘧疾。隻是阿哥這病起得蹊蹺，怕不是平常的邪鬱少陽、暑濕內蘊，而是疫毒侵襲而至，小柴胡湯雖有減緩之效，卻不能治本，起病如此急驟，明晚怕要比徹夜還更難過。”

被用完就扔的五阿哥悻悻地抿了抿嘴，老誠懇實地告了退，領了貪狼陪著張廷玉一塊兒往外走。出了宮門正要各回各家，張廷玉卻俄然扯住了他的袖子，向前一步低聲道：“阿哥，今兒萬歲爺接著下頭遞上來的密摺子，是參東宮那邊，太子召侍衛宴飲的……”

“人家剛過完六十大壽，就是鬍子長了點兒，如何就八十來歲了？”

胤祺聞言微怔，這纔想起這位師兄纔是端莊曉得這侍君之道的，微微點頭謝過了，卻又忍不住輕笑道：“看師兄現在這個模樣，實在想不出方纔是如何站在那牆角不敢轉動的……”

“那倒冇有，垂白叟是去參刑部的。”貪狼誠心腸搖了點頭，換了塊乾的帕子遞給他，“不但參了刑部，另有蘇赫和阿靈阿，彷彿佟國維佟大人也被摻雜出來了……”

又陪著自家皇阿瑪東拉西扯地閒嘮了一陣，直到見著那眉宇間的陰霾已散去大半，胤祺才悄悄鬆了口氣兒，哄著自家皇阿瑪出去翻牌子去了。張廷玉還守在外頭冇敢走，一見著康熙出來便忙俯身存候，卻被早已消了氣的萬歲爺含笑扶了起來，高低打量了他一番，特地溫聲問了一句：“方纔朕正在氣頭上，動手也忘了分寸……可傷著了冇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