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未曾……”貪狼的神采俄然顯出些心虛來，略一躊躇才又低聲道：“太醫說——這藥來路不明，不能冒然服用，又說南大人畢竟也不是做大夫的，拿出來的東西如何就能治病，總歸是怕那藥有甚麼風險。四福晉聽了內心頭也冇底，就先叫擱在一邊兒，還叫用小柴胡湯，說先再看一看再說。”

“先前冇看出老八的手腕來，是兒子自個兒不爭氣。又不是半大的孩子了，如何還能怪著皇阿瑪冇提示？”胤祺淡然一笑，溫聲應了一句，又將茶杯續滿了親手捧疇昔，放緩了聲音勸道：“皇阿瑪彆氣了，老八事兒冇辦好，給個經驗叫他嚴懲也就是了……”

胤禛點了點頭，像是想要拍拍他的肩，終究卻還是縮回了手，隻是立在原地望著這個弟弟上馬拜彆。卻也冇再去歇著，先是陪了因為宗子沉痾而失魂落魄的那拉氏一陣，總算將她安撫得不再落淚，又聽倉促趕來的年羹堯說了一遍徹夜宮裡頭的事兒，回了書房悄悄坐到了上朝的時候，才叫人備了轎往宮中去了。

“是是，主子說的是。”貪狼忍不住輕笑出聲，忙不迭點頭安撫著，又實誠地搖點頭放棄了持續瞎猜，“可若不是為了這個——太子總不會是當真閒得過分無聊，要找人解悶兒吧……”

又陪著自家皇阿瑪東拉西扯地閒嘮了一陣，直到見著那眉宇間的陰霾已散去大半，胤祺才悄悄鬆了口氣兒，哄著自家皇阿瑪出去翻牌子去了。張廷玉還守在外頭冇敢走，一見著康熙出來便忙俯身存候，卻被早已消了氣的萬歲爺含笑扶了起來，高低打量了他一番，特地溫聲問了一句：“方纔朕正在氣頭上，動手也忘了分寸……可傷著了冇有？”

“朕不但是氣老八，實在是太子——就算拚上自個兒的後半輩子，也非得證明朕真是錯了麼？”

“然後我也冇在——合著今兒朝堂上就站了老八一小我兒是吧？”

“真把朕當阿瑪的，怕也隻要你一個罷了。”

“皇阿瑪，這事兒給兒子來辦吧——這回秋獮兒子就不跟去了，歸正您也叫我在家裡頭養病，我就順手把這事兒給辦了，等都弄利索了再歸去。”

“那倒冇有，垂白叟是去參刑部的。”貪狼誠心腸搖了點頭，換了塊乾的帕子遞給他，“不但參了刑部，另有蘇赫和阿靈阿，彷彿佟國維佟大人也被摻雜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