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一來是確切覺著他這話有幾分事理,二來也是這個兒子的眼神給他了一種“精華內斂、資質卓絕”的錯覺,把侍衛軍連著一水兒的武將世家梳理了一遍,恰好哪個都不放心,最後還是把身邊的一等侍衛,明珠家裡的阿誰才調橫溢的兒子拎了出來。
胤祺這纔想起這一名四阿哥彷彿是養在皇貴妃身邊的,內心莫名有些發虛,麵上卻還是一派天真,吐了吐舌頭笑道:“早就好了,偏老祖宗不放心,又追著我灌了整整三天的藥——現在我看著甚麼都帶了藥味兒,可算是把這一輩子的藥都喝了。”
他接的戲本來就是時裝劇居多,這又無疑是個倒黴用都華侈的本領,乃至另有幾個腳本特地為了他給角色加射箭的戲。這麼一來二去的練下來,他不但姿式越來越標準,連準頭也漸漸上來了,時不時髦致來了,還會去那幾個射箭俱樂部任務指導一兩次。
小寺人來喜早就回了他身邊兒服侍,猝不及防地被噴了一臉的水,茫然又委曲地抹了把臉道:“阿哥,您這是如何了——主子這幾天也冇闖甚麼禍啊……”
總算從冇完冇了的藥湯裡掙紮出來,剛獲得這個動靜的胤祺,就把才倒進嘴裡的茶水一口噴了出去。
聽到他的話,胤禛的目光彷彿有所鬆動,卻並未再多說甚麼,隻是衝一旁的納蘭拱手道:“門生胤禛,見過納蘭諳達。”
胤禛點了點頭,慎重地緩緩拉動著弓弦,行動雖不甚標準,卻畢竟也是拉開了大半。胤祺如何不曉得他那一句不要勉強是特地說給本身聽的,暗歎一句這句話隻怕今後少不得要聽得耳朵起繭子了,卻也隻得老誠懇實聽著,學著胤禛的模樣謹慎地將弓拉開。
胤祺饒有興趣地打量著麵前這三個與他春秋相仿的小阿哥,最左邊兒的個子最高,卻也最肥胖,一臉的斯文模樣,一看就曉得是那位彆出機杼籌算靠著編書奪嫡的三阿哥胤祉。中間的那一個是三人裡最沉穩的,明顯不過六七歲的年紀,卻已顯得不苟談笑波瀾不驚,一雙烏黑的眸子裡卻藏著不易發覺的狠勁兒,這一名底子就用不著猜。右邊的那一個左腿略微有點瘸,站著的時候身子也有些歪,臉上帶著些滿不在乎的神采,大略就是傳說中那一名身負殘疾的七阿哥胤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