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我也是這麼說的,誰曉得於大人跟我說,如果然等上五年才見效果,他的官印可就隻能讓人家見笑了。”
胤祺取出個憨態可掬的泥娃娃來塞給弘暉,抱著他坐在炕上,又饒有興趣地逗弄著另一個幫手腳並用非要拱進他懷裡的奶包子,手裡攥著塊兒糖引他叫五叔。胤禛在邊兒上靜肅立了一陣,望著他眼裡至心實意的愛好跟寵溺,終究還是忍不住低聲道:“五弟,你明顯這般喜好孩子——”
上高低下地忙活了一天,將微醺的皇阿瑪送回乾清宮,時候便幾已近了戌時。胤祺倒是還冇甚麼倦意,內心頭惦記取那兩個小奶包子,興沖沖地牽著流雲出了宮,叮囑貪狼不必跟著,便自個兒往自家四哥府上去了。
胤禛無法地看著這叔侄倆湊在一塊兒混鬨,本來冷峻沉肅的眉眼也略略暖和了下來,唇角也帶了些輕緩的弧度:“謹慎些,你手還傷著,莫要碰裂了傷口。”
話隻說到一半兒,俄然被一隻手用力捂了嘴。那隻手冰冷微顫,卻帶實在足的果斷力道,抬了目光看疇昔,便迎上了一雙彷彿壓抑著激烈痛苦的雙眸,那雙黑沉的眸子裡頭竟像是燃著熊熊的烈焰,灼得貳心口彷彿也微微一縮:“五弟,彆說了……你會長命百歲的,曉得嗎?皇阿瑪專門請人測算過,你是有大福大壽的人,必然會比我們都活得悠長……”
胤禛本年也已二十四了,完整褪去了少時的那一絲溫和,整小我都彷彿比昔日更冷峻了些,又因著長年在朝中協理辦事,舉手投足間都帶著淡淡的威儀,隻要目光落在這個弟弟身上的時候會溫和些許,卻又在看到胤祺右手纏著的紗布時突然微寒:“如何回事?”
“放心,就是個小口兒——不對啊,四哥,你都不擔憂我把我侄子給摔著嗎……”
胤祺笑著坐了,拿起自個兒麵前的那一盞茶一氣兒喝儘了。他種土豆的事兒他四哥是曉得的,當初胤祺折騰開荒減賦的事兒鬨得戶部老邁不歡暢,說甚麼都不肯幫手,還是胤禛逼著工部接了這個前程迷茫又不知所為何來的攤子,這才把土豆的蒔植之法給推行了下去:“於大人鄙人頭盯著呢,我就先跑返來了——傳聞他老是趁著半夜把土挖開一半兒,看看長勢再把土埋歸去,也不曉得這麼折騰得長成甚麼樣兒……”
“未曾。”胤禛悄悄地望了他一陣,見著他走到自個兒身畔,纔回身引著他朝配房走疇昔:“弘昀現在也已兩歲了,四哥先前跟你提的事兒,你可想好了冇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