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阿瑪好體力。”胤祺意味不明地感慨了一句,卻又俄然提出了個風馬牛不相及的題目來,“二哥現在在乾甚麼呢?”
“命犯天煞孤星,無伴終老,孤獨平生?”
噶爾丹是一起被鎖在囚車裡頭運回的都城。福全和佟國綱被坑在科布多圍堵了近兩個月,對這個幾近有遁地之能的敵手實在涓滴不敢放鬆。也不知是哪個夯貨出的主張,竟然按著殺豬的體例把手腳緊緊地捆在了一塊兒,除非用飯喝水毫不解開,硬生生把一代梟雄給折磨得隻剩了一把骨頭。胤祺連夜趕歸去要見見這個素未會麵卻直接乾係著一車豬腦筋的老敵手,竟還被梁九功給搏命拚活攔住了,說是怕他見了嚇著做惡夢,也不知是究竟把人給折騰成了甚麼模樣。
噶爾丹瞥了他一眼便沉默著偏過了頭去,胤祺倒也早推測了他這分歧作的態度,隻是當初被那刺客吐刀片的事兒卻叫他長了記性,也不敢再湊上去耍帥,隻是又緩緩坐了歸去。這一回的姿式卻有了些竄改,不再如方纔那般正襟端坐,反倒是放鬆地靠在了椅子裡頭,眉眼間蔓過絲絲縷縷的傲然不屑,噙了一絲輕視的笑意淡淡道:“對了,你或許還不曉得我是甚麼人——當年在木蘭獵場,你派死士刺駕,是我破了你那密宗死士三才陣。可惜我等了你整整五年,你竟然纔有膽量犯我邊疆,這一次命令夜襲你左部洋槍軍,獻策以瘋牛攻駝陣破你雄師,又叫他們故作疲態誘你透露的,也剛巧都是我。”
噶爾丹跌跌撞撞地被人扯了出去,又被推搡著跪在地上。長途的押運和非人的報酬早已磨垮了他的意誌,東山複興的但願被紅衣大炮轟得粉碎,幾近隻剩下了個求死的動機。伏在地上心若死灰地看著這個不知哪根筋冇搭對,非要來個甚麼審判過癮的少年阿哥,卻已在內心盤算了主張不再出聲,寧死也不能再叫人拿來諷刺玩樂。
話題轉的過分猝不及防,噶爾丹還冇從上一句話裡反應過來,緊接著就又被問了這麼一個題目。驚奇不定地抬了頭,卻俄然撞進那一雙彷彿閃動著著妖異血芒的眸子裡頭,身子驀地一沉,便像是被甚麼深淵給不由分辯地扯了出來,下認識便張口道:“沙皇暗中與我——你這是甚麼妖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