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無法一笑，抬手拉著這個孩子在自個兒身邊坐了，又拉著他的手安撫地拍了兩下：“小五兒，朕隻是問問……彆急，你的身子不能焦急，你如果不想說——朕也毫不會逼著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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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慢點兒，冇事兒的……”

“我又冇問皇阿瑪得的是甚麼病！”

太子蹙了眉望著他仍顯慘白的麵色，眼裡閃過些龐大的光芒，卻終究還是被他儘數斂在眼底：“叫你來迎我，是皇阿瑪的叮嚀罷？你既然來了，總該是有話跟我說的——說吧，皇阿瑪如何樣兒了，病很多重，也用不著支支吾吾的裝模樣，就直跟我說就是了。”

“你到底當我是乾嗎的啊，如何覺著你眼裡我就是個陰損狡猾的小人似的？”

胤祺含笑搖了點頭，卻也未曾回絕這個幾近有些衝犯的擁抱，反倒放鬆了身子靠在他身上，闔了眸悄悄安息了半晌，才終究藉著他的支撐用力站起家：“好了，差未幾緩過來了……咱快些清算吧，也許二哥他們一個衝動跑得快了點兒，我就得穿戴這一身出去接他們了。”

“你這些年倒是變了性子——可也怪不得，平常都該是你揍我，這回倒是有人幫你揍了啊……”

“蠢話，甚麼叫你養著我——我這兒可另有大哥來前兒給的銀票呢。”

康熙早已猜出他想要說甚麼，淡聲打斷了他的話，眼中垂垂蔓過些不容置疑的倔強：“我大清的君主，不成過軟，過軟則無覺得立，不成過硬，過硬則至剛易折。不成過於八麵小巧，而有失我泱泱大國派頭，更不成過於率性妄為——倘若他的性子當真率性偏執到不知分寸不成培養，保不準哪一日，大清就會毀在他手裡……”

胤祺一時語塞，冇好氣兒地瞪了他一眼：“對不住了啊！我這身子不頂用，不能一向跟你鬥到地老天荒……”

“可真是奇了——你竟然也會不說話兒？”

胤祺微垂了眸緩聲開口，卻又俄然自嘲一笑，搖了點頭道：“不對，該說我想看清楚——我究竟是能叫這局麵和緩穩定些的一盆冷水，還是到哪兒都隻會叫局勢更糟糕的那一支礙事兒的火把……要真是後者，貪狼，你可情願陪著我，咱再不管這些事兒了，就上江南過咱賈家的安逸日子去？”

恍忽地反覆著這一句話，胤祺倒是俄然不知打哪兒來的力量，奮力撐起了身子迎上康熙的目光：“皇阿瑪，兒子明白您的意義，可您想過冇有——您的兒子們，卻一定就能和您一樣分得清楚啊……二哥他本來就與您有些曲解，如果是以再生嫌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