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充足了。過會兒我先帶人疇昔一趟,他們既然能打我們個措手不及,我們也就能反手給他來上一錘子——佟將軍,您看,這兒是一片高地……”
被他一言點破,佟國綱跟福全的麵色卻也不由得微變,相互對視了一眼,神采俱都凝重了下來。胤祺隻覺著太陽穴模糊得發漲,雙眼痠澀的短長,揉了揉額角在桌旁坐了,輕歎一聲道:“這邊陣容鬨得越大,申明他們越是在諱飾著甚麼——我竟也叫他們給騙了。噶爾丹是個極狠辣奸刁的人,說不準就會被逼得狗急跳牆,使出甚麼狠惡的手腕來。我現在也拿不準他會奔右路還是中路,可照理他們手裡另有千把條火鞷槍,我實在放心不下皇阿瑪……”
他說得鎮靜,胤祺的神采卻已垂垂凝重了下來。過分順利的戰局毫不是甚麼好兆頭,倘若這一場仗是場難啃的硬仗,他倒是能放心很多,畢竟這起碼能申明準格爾部的主力全都被管束在了右翼,也能為右軍和主軍爭奪到合圍的機遇和時候——可遵循現在的景象,隻怕這主力底子就不在這一邊兒,千把條火鞷槍不過是三千之數折半罷了,剩下的槍跟人都去了哪兒,那威名赫赫,叫清軍吃儘了苦頭的駝陣又去了哪兒?
“天然勝了,大勝!”
佟國綱神采飛揚地應了一句,又衝背麵揮了動手:“瞥見冇有,領頭兒的幾個全給抓著了,那洋槍也繳了千把條!孃的,有幾桿鳥槍就敢跟我們裝那邊個兒愣,回甲等紅衣大炮到了,轟得他們連爹孃都認不出來!”
“上一代七星衛是我們七小我的師父,小時候被揍風俗了,隻要他們還在四周就能感受獲得。他們的藏匿工夫都是修煉到了極致的,主子發覺不到也是普通。”
胤祺微蹙了眉低喃一句,卻又苦笑著搖了點頭,倦怠地揉了揉眉心:“罷了,既然尚無定論,現在犯愁也冇甚麼用……前頭的仗還冇打完,我們在這兒睡大覺也總歸不好,就再跟著熬一宿罷——估計比及天亮,也就差未幾有成果了。”
心中驀地格登一聲,胤祺一把攥住了佟國綱的腕子,語氣竟帶了幾分模糊的焦心。佟國綱神采微滯,茫然地搖了點頭道:“噶爾丹底子就不在,領頭的是個叫甚麼丹佐的——總歸他們說的那烏拉烏拉的話兒也聽不懂……如何了,但是有甚麼不當?”
“都清算好了,頓時就能走。”
胤祺這兩年年紀漸長,雖說根柢差,卻畢竟始終養的經心,內功也已叫他練得極精進深厚,身子總算不再像小時候那般多病衰弱。天氣剛明時便一躍而起,雖隻歇了一個時候,眸光卻已規複了昔日的明銳清澈,氣色也不複昨夜的衰弱倦怠:“貪狼,籌辦的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