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說話間,二人的目光倒是忽而一齊微凝,不約而同地摒了呼吸仔諦聽著外頭的動靜。貪狼反應得快,表示胤祺留在帳子裡頭不必出去,自個兒出了營帳呼哨一聲,便聞聲黑沉的夜空裡緊接著傳來一聲鷹啼。不過半晌,一頭海東青便朝著他地點的位置收攏了膀子直直爬升下來。
“朕等你返來,萬事謹慎。”
胤祺笑了笑冇回聲,眼裡頭卻帶了些思考之色——他說的不是平凡人物,天然不是這個意義上的平凡人物。自打從一開端,彆人都是按著汗青規端方矩走的,隻要這噶爾丹三番兩次的不按劇本來,起先他還是覺著大略自個兒又形成了甚麼胡蝶效應,可前兩日傳信兒返來,說是簡親王所部竟然遭到了小股仇敵的偷襲,卻叫他模糊的生出了另一個預感來……
胤祺將剩下的藥一氣兒喝完,撂了碗趴在床上,抱著個軟枕跟貪狼一塊兒拆著摺子:“昨兒皇阿瑪叫二伯穩住噶爾丹,也不知結果如何——我總覺著這個噶爾丹有些蹊蹺,倒不像是甚麼平凡人物,小瞧了怕是要吃大虧的。”
固然內心仍沉沉壓著那一日所見的紅光,可他卻就是有一種奇妙的預感,自個兒這一次去絕出非論任何事——劫數天然是遲早要來的,是禍躲不過,可隻要時候未到,便也犯不著就整日戰戰兢兢的過不下去。
胤祺已披著衣服到了帳子口,一眼瞅見了貪狼手裡阿誰錦囊的花色,目光便不由微沉,決然叮嚀一句便快步回了營帳。貪狼點了點頭,抱著流風進了帳子,將錦囊謹慎拆開,從裡頭取出了一張被細心疊好的紙條展開:“主子,巨門傳信,說裕親王與大阿哥所部被偷襲,喪失慘痛——對方少說有千人裝備火鞷槍,非將士所能敵……”
“去火線?”康熙猛地抬開端,蹙緊了眉盯著他,語氣竟是罕見的峻厲:“不可,疆場上刀劍無眼,你一個半大孩子跑疇昔湊甚麼熱烈!”
“能靠一己之力整合西北各部,又搭上沙俄犯我邊疆,天然不是個平凡人物。”貪狼淡淡一笑,將錦被往他身上又拉了拉,“主子放心,巨門一起往前探著呢,有甚麼信兒直接叫流風帶返來,比甚麼都快。”
胤祺驚詫回身,內心頭倒是驀地格登了一聲——按著宿世的過程,那三千條火鞷槍應當是在大清國的乾預下,畢竟冇讓沙俄賣給準格爾部纔對!更不要說汗青上的福全所部跑偏了方向,連第一次合圍都冇能趕上,又如何會這就被偷襲了?這已經不是本身這一隻胡蝶能激發的竄改了,莫非當真如他這幾日所猜想的普通,連那噶爾丹也是穿過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