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祺深深望著他，卻終償還是欲言又止，隻是俯身將他悄悄攙起，好久才輕歎了一聲：“小八，實在——有些事，你無妨先用最直接的體例試一試，如果不成了，再做彆的籌算也來得及。如果本來實在就能成的事兒，你卻費了那麼大的力量，豈不是白搭了心機？”

“換了有甚麼打緊？鬆鬆快快的，可比穿戴那板正的衣裳舒坦多了。”康熙笑著應了一句，由梁九功奉侍著換下了朝服，又解了領子，這才放鬆地長舒了口氣。胤祺扶著自家皇阿瑪在桌邊坐了，又衝著梁九功笑道：“梁公公，勞煩叫他們熬兩碗安神湯奉上來吧，今兒時候還早，倒也冇就那麼急著歇下。”

“……”康熙嚴厲地思考了一陣，終究還是搖了點頭，一臉沉穩隧道：“朕忘了。”

“五哥，不是統統人都能和你一樣——想要甚麼便能夠直接問皇阿瑪要的。”

又來了，每次都是用這毫無新意的一招！被無形的結界給殘暴架空到屋子角落裡的五阿哥怨念地翻了個白眼，捧著本身的那一碗湯，蹲在地上委曲地畫著圈——他明顯能把對江南的掌控再往上提一個層次的！可就是他這位賢明神武的皇阿瑪竟然不準他在明裡脫手，害得他做甚麼都得藏著掖著的，底子就發揮不開手腳，卻本來到頭來竟然是用來拴著自家師父……莫非這就是傳說中的“看我拱手國土討你歡”不成？！

“天霸……留下幫朕守著江南，聽話。”

“喳。”無處不在的梁公公適時冒了出來，把端著的兩碗安神湯悄悄擱在桌上，又俯了身道：“萬歲爺籌算給哪一套封號？現在姝、珍、柔幾個還空著——”

八阿哥在那院子裡頭待了小半個時候，出來的時候眼眶已有些紅腫，卻還是衝著胤祺深深拜倒：“謝過五哥這些年對額孃的照顧之恩——總有一天，我會想體例把額娘救出來……”

胤祺不滿地嘟囔了一句，又俄然認識到這剛好是個八卦的好機會，興趣勃勃地靠近了些，抬高聲音道：“皇阿瑪，兒子還正想跟您探聽呢——老八都長到十歲上了，您到底為甚麼一向壓著不給衛氏名分，莫非是有甚麼不好與人講的密辛不成？”

“忘——”胤祺這回是真咬了腮幫子，疼得捂著嘴直跳腳，眼淚汪汪地倒吸著冷氣，“您再想想，就辛者庫的阿誰衛氏，給您生了老八的阿誰……”

“阿哥誒——那兵戈哪能是小事兒？方方麵麵牽涉得海了去了，甚麼都得一項項安排清楚咯。更彆說是萬歲爺親征，到時候朝中就冇人看著了，更得都安排好了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