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父世宗天子是初創了承平亂世的人。他以為天朝大國，就應具有盛唐之時海納百川的氣度，對外開埠互市、促進貿易，對內創辦書院、廣納賢才——百花齊放，萬國來朝，才稱得上亂世之景。

謝丹輕笑道：“男人最笨拙的設法，就是把女人當作這個天下的烘托。”

因為多年的承平充足，使得對於女子的教誨也尤其寬鬆；審美不再拘泥於單一且傳統的標準，乃至也能像男人一樣穿靴戴帽，走削髮門。

到了徹帝一朝，當年的亂世之風早已蕩然無存。而凡是親目睹過亂世風景的人，都永久不會健忘。

“此次，我會帶上長姐，重新回到天下的中間。”

因而，長平公主還給她指出了第三條路：叛變，起兵北上、顛覆徹帝，自主為王。

但她回絕了。

長平公主收回走遠的思路，轉過臉來望著身邊的謝丹：“皇爺爺兵馬平生，是個充足強大的人，是以他從不憐惜寬仁和庇佑，也但願身邊的人以及後代子孫都能成為強大的人。因而，就有了鎮國公主和我——也隻要在他的治下，纔會將我們視為王朝的柱石，而非王冠上的裝點。”

當時的長平公主很活力，一怒之下就帶著瑾瑜去了寧夏衛——但現在細想來，實在她指給鎮國公主的，也是一條死路：

接著，她就算能一起直取京師，所過之處也必將被隨之而來的烽火燒成白地；而剛即位的徹帝倘若率三大營死守都城、詔令天下前來勤王的話，那麼她的結局，就不但會揹負叛臣之名，還必定一敗塗地。

厥後，她長到八九歲時就學會了騎馬；十四歲時便精於騎射，每天在校場上跟甲士們一樣摸爬滾打，然後順理成章地當上了女將軍，跟一起長大的少年們一同奔赴疆場。

長平公主一見那物件，不由滿身一震——安然扣？

倘若鎮國公主真聽了她的建議回身北上，孤注一擲，雖說確切轟轟烈烈為本身的運氣抗爭了一回，但韃靼必將士氣大振一舉破關。

“哪來的？！”

長平公主笑容慘淡，半晌才緩緩說出一句：

說到這裡，她的神情變得落寞，帶著些許遺憾。

謝丹又道：“他若跟你分開都城，會被朝廷視同叛臣，徹帝便可藉此將鎮國公主也一併列為叛臣，那她能夠連與韃靼最後一戰的機遇都落空了；而他留下，固然必定會死，但起碼和緩結局麵，讓朝廷臨時冇有藉口對於你們……以他的才氣，最後能幫到你們的也就隻剩這條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