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長平公主剛十五,正一門心機籌劃建立樞密院,忙得不亦樂乎。在先帝的授意下,許方安排長平公主與張芝暗裡見了一麵。
恍忽間,彷彿又回到樞密院創建之初,女官們臉上都帶著欣喜,另有方纔自主流派的高傲。而現在與當時最大的分歧,就是她們不再隻是幕後冷靜支出的寥寥數人,罷了經會聚成數量龐大的一支軍隊。
等長平公主到了近前,世人齊齊施禮道:“拜見長使大人。”
“一派胡言!”
長平公主不解道:“我記得他是大同府本地人——人被調去廣西帶兵,家眷卻為何要送往都城?”
“駐軍原是有兩萬擺佈,被王逢帶走一多數;若複興戰事,就得靠我們的兩萬娘子軍了。”
正要拜彆時卻又俄然止住腳步,轉過臉來講道:“鎮國公主乃國之柱石,老奴是怕她獨一的血脈受人調撥,白白成了野心家的馬前卒。郡主聰明,對於這些前朝舊事聽聽便罷,此中是非曲直,心中稀有便好。”
她卻不由一陣感慨:倘若當年長姐能聽我一句,我又何需比及八年以後的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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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他才貌出眾,先帝當時便成心招為駙馬。
九紫夫人謝丹早早率部下出城相迎,場麵非常昌大。但長平公主在城外便下了馬車,與謝丹並肩聯袂而行,跟平常百姓一樣安步在大同府寬寬的街道上。
大同府街頭不時可遇見幾名巡查的女官,皆是一身獵裝,腰繫絳紅色長絛,手扶腰刀、斜背長弓;年青的二十出頭,大點的三五十歲,高矮胖瘦各不不異,但個個英姿颯爽。
嚴北望帶著隨行女官遠遠跟在背麵。
許方淡淡一笑,也不辯駁:“郡主耳聰目明,自不會偏信一麵之詞。現在住在這萬壽宮裡,如果得了餘暇,無妨問問太後,便可知老奴所說是真是假。”
長平公主微微點頭,問:“現在守軍另有多少?”
再往前走,便有身著分歧色彩長裙的文職女官,跟當年的樞密院冇甚麼兩樣。
朝陽初升,晴空萬裡。
身後的大門緩緩關上,謝丹這才說道:“想成大事,手上就得有兵——誰的拳頭硬,誰就能說了算!世道向來如此。”
說著,他朝瑾瑜施禮辭職。
“兩萬?這麼多?”
不料瑾瑜打斷他的話,嘲笑一聲說道:“你莫不是想說:我母親和阿姨因為一個男人就此反目了吧?……嗬,你們這些男人啊,造起謠來眼都不眨、編起故事張嘴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