固然早有耳聞，但聽她親口說出來，長平公主還是感覺非常震驚。

二人相視一笑，心照不宣。

“當時，太後也實在難以棄取。”許方歎了口氣，說道：“依著朝廷禮法，長幼有序，理應是長公主最早出嫁；更何況她又剛立了軍功，既開了口，先帝也很難駁她的要求……”

“我就曉得你能行！‘九紫夫人可當百萬兵’，不愧是我樞密院的傳怪傑物！”長平公主笑道：“隻是，你占了人家的總兵府，等王逢返來，可如何跟人家交代？”

謝丹聳聳肩：“傳聞兩廣一帶叛軍屢剿不斷，兵部派不出人來，而邊軍將領又向來不受朝廷待見，大抵……還是信不過吧。”

許方淡淡一笑，也不辯駁：“郡主耳聰目明，自不會偏信一麵之詞。現在住在這萬壽宮裡，如果得了餘暇，無妨問問太後，便可知老奴所說是真是假。”

——造反這類事，但是會感染的。

“兵變是下下之策，若非需求，我不但願看到任何一小我流血捐軀。你們是我最固執的後盾，我許你們萬世承平！”長平公主望著世人等候的臉，朗聲說道：“天下畢竟歸於吾輩，但我要你們每一小我，都能活著看到那一天。”

朝陽初升，晴空萬裡。

“一派胡言！”

正要拜彆時卻又俄然止住腳步，轉過臉來講道：“鎮國公主乃國之柱石，老奴是怕她獨一的血脈受人調撥，白白成了野心家的馬前卒。郡主聰明，對於這些前朝舊事聽聽便罷，此中是非曲直，心中稀有便好。”

謝丹歎了口氣，說道：“之前是哈木脫歡。王逢與他正麵交過幾次兵，那狗賊討不到便宜，便往東邊逃竄禍害宣府三衛去了。可大同府才消停冇幾日，朝廷一紙調令又讓他去了廣西——竟是一刻都不得歇息！也可見滿朝高高攀冇有能頂事的，隻盯著最能打的一兩小我來回折騰，遲早涼涼！……這一去，十有八九怕是回不來了。”

長平公主一笑，目光緩緩從女官們身上掠過。

——

一起步行來到大同總兵府門前，立於兩旁的女官服飾又與內裡的有所分歧：身披軟甲、足穿馬靴，手臂上裝著可主動連射的弩機、後腰上掛著箭筒，年紀都在三十歲高低，身材個頭也劃一很多，想來應是親兵或是軍中精銳？

一個是風華正茂的翩翩少年，一個是滿度量負的天之驕女，二人見麵相談甚歡，竟是聊得非常投機。呂皇後見了，便成心拉攏，並催促天子儘快將此事定下。

大同府街頭不時可遇見幾名巡查的女官，皆是一身獵裝，腰繫絳紅色長絛，手扶腰刀、斜背長弓；年青的二十出頭，大點的三五十歲，高矮胖瘦各不不異，但個個英姿颯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