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歉意地一笑：“這真不成。您也瞧見了，這麼多兵守在城門口，怕是一小我都不能放出去的。”

薑氏在城門口叫了半晌，那城門官纔出來回聲。見是她，便將小門開了條縫，單放她一人出來說話。

那城門官得過薑氏很多好處，悄悄湊到她跟前，低聲說道：“這幾天風聲緊，上頭查得極嚴！隻要不是京籍，想要進城都必必要有人作保才行。”

他把薑氏又拉到門洞裡更僻靜的地點，低聲道：“明天上午剛開端查，城防營的幾位長官都在，必將會管得嚴些！特彆是人多貨多的，必定過不了關。”

那城門官非常謹慎地擺佈看看，趁著城防營長官還在擺設的間隙，帶著她繞道前麵，用身子擋著旁人的視野，悄悄把薑氏送進了城裡。

薑氏從腰裡摸出一小塊金錁子來，悄悄塞到他手裡：“當官的事，我們哪懂啊？隻是我們這謀生，您是曉得的！拾花坊原是間樂坊，現在朝廷有禁令，胭脂巷全都開不了張，女人們那麼多張嘴每天等著用飯呢，莫非全都打收回去喝西北風不成？……另有我們這城外的煙花廠，本年算是掙不著錢了，如果連貨也不讓送了，那可就真的全完了！您得不幸不幸我們呐！”

“我去前頭看看。”

他顯得非常難堪，但有戲。

城門官擺擺手說道：“你冇瞥見嗎？現在是調了城防營的來管事了！說是要搞甚麼全城封禁、大搜檢——內閣決定的、兵部下的批文，這誰能有甚麼體例？俄然之間就變天了喂……”

第二天。

那城門官也歎了口氣，一臉無法道：“上頭那些當官的，那裡管底下人的死活？他們破不結案冇法交差，就也不讓底下人好過！……不過你也不必擔憂，這麼大的陣仗，我估摸著頂多也就是三五天！一向這麼折騰誰能受得了？莫說你們這些種地做買賣的，從戎的也要罵孃的。”

薑氏半晌也不敢擔擱，尋了輛車便從速往觀瀾樓去了。

此次她們籌辦進城的馬車一共有六輛，上麵都是給軍士們籌辦的糧米蔬菜等物。

薑氏冷哼一聲，取出順天府發的通行證：“我們運的貨都是交過稅的，憑甚麼就不讓進呢？”

“這有何難？我去把店主找來作保就是！”薑氏說道：“我們這又不是一天兩天的買賣了，連順天府都是早就知會過的！現在城裡禁了炊火文娛，我們就隻能希冀著田莊上的土產換些錢纔好過年啊！”

“那明天如何辦？”薑氏兩手一攤：“我每天都好幾車貨呢，你希冀我一小我全給趕進城裡去？想累死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