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在彆人生最低穀時,身邊這個女人也仍然不離不棄,與他相濡以沫,共同度過了多少次人生至暗時候。
鄭貴妃聽完沉默很久,開口說道:“皇上想要廢後,籌算用甚麼來由呢?”
夜已深了。
曾皇後的高超之處,就在於她很清楚本身的位置:雖不得寵,但從一開端就做個循分守己的老好人,長於虧損讓步,讓人挑不出甚麼錯處。
不久以後便有了李爽。
“那臣妾給皇上捏捏?”
她輕歎一聲,說道:“當初為了爭這名分,皇上跟內閣鬨僵,言官們的摺子差點冇把內閣淹了!唉,我當不當皇後又能如何?”
直到現在,他隻要一想起長平公主的麵龐,乃至是提起她的名字,頭就會模糊作痛。
二人自少年時便瞭解。
實在,按著朝廷的端方禮法,宗子理應是由正妻嫡出才名正言順:畢竟那是世子,將來要成為天子的人,而庶子的出身是極不但彩的事。
徹帝眉頭舒展,不說話了。
他俄然說道。
徹帝當年即位之時,就成心立鄭氏為皇後,但是遭到朝中大臣的分歧反對。
徹帝雙目微合,‘嗯’了一聲。
鄭貴妃端來一碗酸棗仁飲子,奉侍他喝了半碗,就見他皺眉擺手:“罷了,頭疼得緊。”
“朕就是曉得。”
“朕恰是要把她困死在坤寧宮裡。”
徹帝神情嚴厲,把明天在坤寧宮產生的事,以及許方之死和對皇後的思疑也一併都奉告她。
越是展轉難眠,就越是心浮氣躁。
連綴秋雨從傍晚直下到深夜。
“唉,這又何必。”
現在,即便是母憑子貴,‘貴妃’的頭銜也已是鄭氏能獲得的極限了。
鄭貴妃的手俄然一滯,不由皺眉:“皇上如何又提這事?”
因為鄭氏的庶母身份,惹來很多朝臣們的爭議,引發當時好大一場風波。
鄭貴妃用手掌撫平他眉心那道深深的豎紋,輕聲道:“我傳聞,皇上是去了一趟坤寧宮返來,便氣得如許了?”
鄭貴妃卻點頭:“歸正主理後宮之權本就在我手裡,太子的職位安定,曾皇後又是個聽話識大抵的,她能礙著我甚麼?又能礙著皇上甚麼呢?何必非要再折騰這一遭?”
萬安宮裡的燭火已熄了大半,殿內一片溫馨,唯有雨打窗欞的聲響擾得人難以入眠。
實在倒也不見得是她伎倆多麼精美,隻是二人相伴多年,有著朝夕相處構成的默契、知冷知熱的體貼,是任何人都冇法替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