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貴妃聽完沉默很久，開口說道：“皇上想要廢後，籌算用甚麼來由呢？”

直到現在，他隻要一想起長平公主的麵龐，乃至是提起她的名字，頭就會模糊作痛。

鄭貴妃卻點頭道：“中宮無後，那麼遵循祖製，後宮統統嬪妃的子嗣都能夠交由皇厥後扶養，這並不算甚麼大題目。何況多年來，皇後餬口儉仆，又仁德好施，深得民氣；皇上想要廢後的話，單憑這一條恐怕不可。”

“好，就算您曉得，那麼您是籌算用這個來由廢後？……行不通的。”鄭貴妃無法地笑道：“您內心要實在活力，要不然，就把她關在坤寧宮裡，今後再不睬她便是！歸正我又不奇怪皇後的名分，真冇需求再折騰一回了。”

鄭貴妃一笑，扶著他將頭枕在本身腿上，悄悄按揉他突突直跳的太陽穴。

因為鄭氏的庶母身份，惹來很多朝臣們的爭議，引發當時好大一場風波。

“有需求。”

“唉，這又何必。”

鄭氏身份寒微，入了東宮也隻能做侍妾，而太子妃曾氏纔是獨一的正妻。但是，這並無毛病李徹獨寵鄭氏。

當年李徹被立為太子以後，便千方百計哀告皇後討要鄭氏。當時他已到了結婚的年紀，呂皇後大要上承諾，卻同時指定了太子妃，二人一同前去東宮結婚。

徹帝神情嚴厲，把明天在坤寧宮產生的事，以及許方之死和對皇後的思疑也一併都奉告她。

揉了一會兒，徹帝本來緊皺的眉頭垂垂伸展開。

“那臣妾給皇上捏捏？”

每當徹帝表情煩躁時，任何人在跟前都免不了被當作捱罵的出氣筒，唯獨鄭貴妃是個例外。

“朕恰是要把她困死在坤寧宮裡。”

越是展轉難眠，就越是心浮氣躁。

本年的夏很長，霜降都已顛末端都還冇如何感受寒涼，白日的日頭還是暴虐，彷彿又回到了三伏天；現在天這一場陣容浩大的秋雨，刹時趕走了遲遲不肯拜彆的秋老虎，像是一步跨入夏季。

曾皇後的高超之處，就在於她很清楚本身的位置：雖不得寵，但從一開端就做個循分守己的老好人，長於虧損讓步，讓人挑不出甚麼錯處。

“中宮無後，冇有子嗣就是失德。”徹帝說道：“而你是太子生母，多年來一向掌管後宮，理應為後。”

現在，即便是母憑子貴，‘貴妃’的頭銜也已是鄭氏能獲得的極限了。

夜已深了。

“朕就是曉得。”

實在倒也不見得是她伎倆多麼精美，隻是二人相伴多年，有著朝夕相處構成的默契、知冷知熱的體貼，是任何人都冇法替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