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昨個兒我去房裡換梅花,側夫人就問過了――我們側夫人真是美意呀,這麼體貼我們下人!”葉兒甜甜地說著,“郎中給開的藥已經灌了一次,後半夜燒退了,但不知怎地,方纔又燒起來了,這不是我籌算把藥再煎著再給灌一次。”
嬋娟轉頭,見是葉兒――想到不久後便要與她同事,現在不好推委,便叫兩個送茶點的丫環先往暖閣去,走過來輕聲問:“葉兒,甚麼事?”
嬋娟大驚失容,這葉兒也太混賬了,如何敢告白玲姑姑的狀?她在二房還想不想安身了?
“葉兒,葉兒……”床上的珠兒似是被吵醒了,喃喃著呼喊著。
韓言語明眸一轉,笑道:“妾身填的不好,爺也不準笑!”說罷,提筆在詩句最後寫上:玉翹朱雀玉搔頭。
“嬋娟姐姐,今兒郝總管傳了側夫人令,這不是叫我也到夫人房裡服侍麼?”葉兒公然說了此事,轉而又道,“我當時忘了問了,花窖還由誰來管――這不傳聞府裡訂的那批杜鵑花要到了麼,不知是我來接辦,還是……”
“竟冇重視到!”楚彥熙又是一笑,似是想到了甚麼,便飽蘸了墨水畫上題詞――落雪頂風自枝秀,含苞待放醉和遊,何堪一朝驚破開……楚彥熙頓了筆,一時想不到合適的詞句掃尾,轉向本身的側夫人,“最後一句,言語給填了吧!”
“一時髦起的塗鴉之作,倒叫言語填的甚好!”楚彥熙點頭大笑,忽重視到閣子裡多了幾小我,斂住笑容問,“甚麼事?”
“如何?那丫頭的燒,還冇退?”楚彥熙的臉頃刻間變得冰冷,彷彿暖閣裡都寒了幾分。他皺著眉衝葉兒冷冷發問,“郝威和白玲乾甚麼吃的?還不請郎中過來瞧?”
“喲,那邊是妾身畫的逼真,是這屋裡呀,真的有梅花呢!”韓言語盈盈含笑,光亮如玉的下巴衝著角落裡插滿白梅的花樽一點頭,“遙知不是雪,為有暗香來。”
“來了來了!”葉兒趕快給她端來熱水,“剛纔郝總管來了,說是待會兒有個好一點的郎中再來給你看看――來來,你躺著就是了,我來餵你!”說著,葉兒拿起調羹,悉心腸喂水給珠兒喝,“珠兒,有件事我要跟你說。荻花殘了,今後,咱倆也是側夫人房裡的人了。”
葉兒努了努嘴,衝他背影啐道:“呸!小人得誌!一個敗落戶家的,不過是爺不幸你讓你做個管事的,對勁甚麼!”
楚彥熙怎不知此中短長:因為年紀相仿,本身與楚翊?走得近,他常常駕臨府中――方纔賞了的丫頭,保不齊翊?哪日便會招來作對。這丫頭事小,翊?但是父皇最寵嬖的孫兒,為何要因為一個丫頭獲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