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景柯一走，秦娥如被抽了筋般，再支撐不住，灰文扶著她坐進椅子裡。

孟景柯看了何氏一眼，“流民俄然暴動，到底是偶合還是報酬……”

“是用合歡皮等中藥配製的藥粉，一點點便能夠讓人悶睡上幾天幾夜。”秦懷玉淡淡道：“用多了，會讓人不疼不癢的睡死疇昔。”

秦沇和秦渙低頭站在門邊。

“孟大人。”

秦渙痛苦道：“這如何能怪您，妻錯夫責，我對何氏不管不問，讓她幾乎變成大禍，是我的錯誤。”

“孟大人，請您高抬貴手。”

“秦大人這話不對，和她有冇有乾係，還要麒麟門查一查才氣曉得，大人隨隨便便就下包管，不當。”

“我中午用飯時，有人把這個放進了我的湯羹裡。幸虧我熟知藥理，吃了一口覺出不對。但就是這一口，也讓我昏睡到了現在。”秦懷玉嘲笑，“若我不察，把一碗湯都喝了，我現在說不定就神不知鬼不覺的睡死了。你們也會隻當我年紀大了，老死了，而不會有所思疑。”

秦沇驚懼道：“如許暴虐的東西，是從那裡來的？”

屋裡一時墮入沉默。

兩人的額頭都冒出精密的汗珠。

秦懷玉從畫眉手裡拿起一個藥瓶，扔到何氏麵前。“你可認得這個？”

孟景柯返身對秦沇和秦渙道：“不是我不幫手，三夫人殺人得逞，又和流民暴動牽涉到了一起，我不好不查，來人……”

“秦大蜜斯要為三夫人討情？”

秦懷玉冷哼一聲，看也不看一眼。秦沇和秦渙見狀哪還不明白，臉上青紅交集，不曉得該說甚麼。

孟景柯手勢一頓，轉過身看向秦娥，燈光映在他瞳孔中，像兩簇火苗。

孟景柯淡笑不語。

“罷了，罷了，亡羊補牢，尤未晚矣，剩下的就交給你們了。我乏了，也累了。”秦懷玉自失一笑，“這會藥勁兒過了，我卻又想睡了。”

“是，求孟大人法外開恩。”

秦沇撿起來瞅了瞅，“這是甚麼？”

何氏一怔，“你說甚麼？”

秦沇道：“孟大人，何氏乃我府上女眷，如果就如許被提走，便是還了明淨也於事無補。請大人通融一二。”

“你覺得我不曉得嗎？你讓陳永才找宗族的大管家，給我們特彆照顧，讓我們過足了苦日子。你放心，今後我必然好好照顧你。從一日三餐，到炭火衣裳，必然照顧的你舒舒暢服，就像我們在遼東老宅時一樣。”

秦娥被火苗燙的眼神一縮。

不是她，那會是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