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之華現在雖愷逸如夢,但總還不時愁慮,本身與楚楚一究竟難向她倆開口,心想這事也總不能瞞著她倆,若立時說將出來,兩邊必是非常尷尬,也隻要等在路上時偷偷與朱淑真一人說,究竟如何道之,卻甚是費煞腦筋。
半晌,小紅才“嚶”了一聲,又吐了一口血,遂漸漸展開眼來。這一醒轉,倍感通身鎮靜,好似稀有道暖流緩緩在四肢百骸間流蕩不息。朱淑真取了綃帕幫她揩淨血跡,體貼問道:“你感受好些麼?”小紅道:“蜜斯,我這是如何了?你剛纔不正在操琴麼?厲公子呢?”說罷,欲要起家,直感身後彷彿被甚麼東西緊緊黏住,欲動不得,心感大異,轉頭一瞧,見是厲之華正坐在身後,兩掌貼在本身背上,心中不解,不由“啊”了一聲,雙頰羞得通紅。
她倆見了,甚感惑異。厲之華笑問道:“你倆可曉得‘醍醐’之意?”小紅道:“倒聽人說過,隻是誑傳。”朱淑真道:“那是削髮人指修悟佛經至大通大徹之境,淡卻人間萬象,身負佛靈,洞澈周物,於心無染,好似如飲醍醐普通智渡千裡,世上卻真正冇有此物。”
朱淑真惑然問道:“你剛纔為何又吐了血?”小紅懵道:“我……我也不曉得。”
厲之華道:“既有傳聞,便有該物,我卻飲過。”二人那裡肯信?均說他是胡扯的,或是飲過甚麼貴重藥酒,變得腦聰目明些,輒天真地覺得是甚麼醍醐了。
厲之華以最上乘的功力幫她打通經脈,又把數道真氣注入她體內,他所負有的乃是武學中至尊臻巔的功力,小紅雖受震極重,但有他予以及時施注,卻不會有大的虞患。
小紅也低聲笑道:“先勿誇海口,背誦精確再論。”厲之華笑道:“雕蟲小技也。”接下把那頁書文一字不謬地流利背出,直把二女訝得呆異不由。厲之華笑問道:“可否算數?”朱淑真還是道:“或許這本書你之前就熟記不忘。”厲之華道:“你可否和我一樣過目不忘?”朱淑真笑著點頭。厲之華樂道:“我馬上輒令你倆會與我這般過目不忘。”遂拔開瓶塞,給她倆在杯中注滿,正色說道:“這便是那兩位神仙贈與我的醍醐神液,飲後可過目不忘,百毒不染。”
小紅乍飲醍醐,將本來受震殘遺下的淤血吐儘,醍醐方儘顯其效。厲之華怎悉其節?還道是罐假的或周子易故給偷換的毒藥。他這一複注其力,那神液在小紅體內更將迅延。長吸一口氣,直感體內真氣欲溢,經絡暢達,胸口早已不再生痛,雙臂一揮,欲要站起,隻聽“噹啷喀嚓”,桌上盤碟與床上幃竿竟受其力打碎折斷。小紅大是驚奇,忙叫一聲“蜜斯”。厲之華見此,知是本身所注入的功力才使碗碎竿斷,又見朱淑真毫無異像,這才心驚漸平,漸漸卸了功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