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無雙捧起盒子往書房外走：“費事你了，丁叔叔，早點歇息吧。顧驍，你跟我來一趟。”

不過，錯已鑄成，他再痛再悔也無濟於事。

他回過神，三步並作兩步，緩慢的分開了程無雙的寢室。

“你看看，你根基不具有普通還債的前提呀。我無能為力，隻要提出肉-償的說法，我也很難堪的好不好？”

“莫非你想出甚麼奇妙的還債法了？”

她不耐煩的瞪他：“然後呢？你賠不了錢，隻能出來吃牢飯，但這對我有甚麼好處？還不如留下你，狠狠壓榨你的殘剩代價。”

莫非她實在是驚駭打雷的？如許一想，她剛纔纏著他，乃至老練的追逐他這些行動，都是她用以粉飾驚駭的麵具。她逼著他留在本身房間，也是想在電閃雷鳴時，有小我陪著罷了。

他艱钜的開口：“程蜜斯，我曉得，以我現在的處境，談還錢有些好笑，但我必然會補償的，十年，二十年，總能……”

她的字非常標緻，但寫的內容卻一點不標緻——“顧驍欠款記錄”。

“那你說一個還債的體例呀。彆奉告我每個月扣人為啊，還那麼多年，一點意義也冇有。”

丁毅拿了個木盒出去，程無雙和他一起撿碎瓷，顧驍想來搭把手，她冇好氣的說：“你手指割傷了的話，如何給我做飯？一邊兒去。”

顧驍被噎住，過了幾秒，道：“我會廓清的。”

他怔怔的想，此次雷暴持續了快三個小時，也未免太久了點。

顧驍回過神，環顧四周。這是一間中式氣勢的書房，藏書豐富，桌案和博古架上擺了很多擺件，他身後不遠處另有一個高腳架，上麵擱著一個翠色盈盈的盤子，不曉得是甚麼奇怪物。

程無雙淡淡瞥他一眼：“如果你想親身接受，那固然出去說。”

顧驍不懂甚麼“祭紅”，但是，能讓程無雙都變了神采的花瓶，代價必然不菲。

“……”

打碎了花瓶，必須補償，可他拿甚麼賠？

他閉上眼，卻睡不著，過了不知多久，程無雙的聲音穿過簾幕：“還冇想出好體例？算了，明天先饒了你，你歸去睡吧。給你一個禮拜的時候想對策，想不出體例，那就認命吧。我看錶情，隨時能夠來收債。”

程無雙垂下眼：“孃舅早就歸天了。”

“請你……不要……”顧驍眼神有些渙散，心臟跳動狠惡得和注射了禁-藥似的，彷彿隨時都能在本身胸腔撞一個洞，然後蹦出本身的身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