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能不歡樂,天子無嗣便坐不穩皇位,性命攸關之事。
攝政王悄悄點頭,點頭道:“宣她出去罷。”
佩玖稍一思考,便也趕著往回走。
林七許與攝政王相視一眼,明顯皆無印象,問:“何人?”
其恍惚的佈局表麵,與行宮表裡苑,也不甚相像。
攝政王負手立於窗前,很有些感慨:“父皇繼位時,隻要兩位弟弟,此中一名尚在繈褓。另一名便是裕王叔。本王雖是父皇名義上的宗子,可先頭也有皇兄短命,上麵的除了皇上便是梁王了。”
正時,簾櫳一挑,閃進燕竹的人影。她屈膝一福,悄悄道:“錦畫堂差人來了。”
太後執意立裴氏女兒為後,其心昭然若揭。
輕風拂過,模糊傳來窸窣聲響。
“可喜可賀。”林七許唇角一抿。
頓時心驚。
林七許似笑非笑:“今晨,皇後身子彷彿不適,又恰逢有個宮嬪說話不當,正要嚴懲那會,那位小主突地暈厥疇昔。傳來太醫一瞧,也是喜脈。”
王爺你不必憂心忡忡的。
隻見佩玖毫無知覺,她手臂悄悄一晃,成心支開身邊人:“佩玖,我手腕上的那串銀絲扣鐲彷彿落在了先前賞景的涼亭裡,你去替我尋尋,我去前頭的石椅上歇會。”
禮單早就擬好,攝政王大抵看了眼,便道:“甚好。今後遇事你多循著舊例來,寧肯細心慢吞些,也莫出不對。”
“皇上要為人父,表情想必甚佳。”嫻妃彷彿是內廷最受聖寵的宮妃,出身……喔,是孫大學士的遠支族人,父兄皆入宦途。怪不得天子幸之。
手腕上空空如也,餘下一圈淡粉的陳跡,佩玖也有些孔殷。行宮分為表裡兩苑,內苑住著天子太後及妃嬪宮人,外苑方是山林景色,樓台水榭,常有大臣命婦覲見,很多宗室後輩亦尋景玩樂,人來人往,魚龍稠濁。落下了貼身物件,實在不太安妥。
攝政王不置可否,眉眼間如有所思。
行宮依山傍水,湖泊、林木相間瓜代,草木富強,蔚然成風。林七許攜了佩玖緩緩行於一條林巷,兩側古桐庇廕,翠綠森涼。不遠處是一大片荷池,冷風穿過蓮葉,有股安好的荷香。
內殿沉寂如水,裝點著幾株新奇美好的天香百合,溫馨地恍若已非人間。隔著瑩透光亮的垂錦紗,林七許笑盈盈地回道:“你家娘娘與我瞭解多年,可惜我身在王府,訊息穩定。若非今早傳出動靜,怕還不知她已入宮為妃。至於明日賞荷,叫她放心,我必前去相伴,好話舊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