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顏見狀,“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似受了驚普通亟亟稟道:“夫人恕罪……那晚奴婢不知您在場,說話衝撞多有獲咎……”
聽聞此言,灼顏終究鬆了口氣。太夫人最為看重子嗣,既然叮嚀遲媽媽來為她安胎,又如此出言“警告”,想必出岫不敢輕舉妄動。如此一闡發,灼顏也展開笑容:“多謝夫人體恤。”
“如何使不得?”出岫淡笑,“這些日子委曲你了,是我的錯。現在你懷有侯爺的遺腹子,我們同為奴婢出身,我天然曉得你的艱钜。我已命人將知言軒的南配房清算出來,你臨時住出來吧,我們也好一併養胎。”
“夫人……”灼顏咬了咬唇,想起那晚在內花圃假山背麵見到出岫時的感受,真真是詭異至極。出岫穿一身素淨衣裙,披著件披風不施粉黛,眼角點了顆淚痣,手中還捏著把匕首……當時她被匕首上的紅寶石閃了眼,又瞧見那顆淚痣,便嚇得雙腿一軟,跌在地上起不來了。
“如何能夠是侯爺的!”淺韻立即忿忿斥道,“她怎能歪曲侯爺的英名?侯爺……侯爺怎會看上她!”淺韻內心是一百個不信賴。她即使對出岫有所憤懣,但事到現在也不得不承認,雲辭喜好的唯有出岫一人。即便疇前夏嫣然懷有身孕,也不過是轉移世人視野的幌子罷了。
當日,出岫將灼顏有身孕之事稟報給了太夫人,由太夫人做主,將人從刑堂裡放了出來,許她暫回知言軒保養。灼顏在刑堂內待了幾日,人有些怯怯的,任人攙扶著回到知言軒。
出岫瀲灩的美目中閃過一道莫名寒光,直教淺韻打了個寒噤。
出岫順勢屏退擺佈,纔開口對淺韻道:“這些日子委曲你了……你做得很好。”
讓淺韻來奉侍本身?這是警告?還是監督?還是意欲圖謀不軌?灼顏再次嚴峻起來,抿唇看向出岫。
灼顏低低俯身領命,正要開口辭職,出岫卻又像想起甚麼似的,彌補道:“對了,我瞧你剋日多與淺韻靠近,便讓她專職奉侍你吧。”
“啪嗒”一聲輕響打斷了灼顏的話,是出岫將茶盞擱在了桌案上,她輕笑道:“那夜我孕中失眠,去內花圃漫步,怎的你見了我,就如同見了鬼普通?”
聞言,淺韻低低垂眸,似是被懷中的艾草熏出了眼淚:“姐妹情分隻是其一,關頭是我不喜好你。”
“格登”一聲,灼顏內心似被敲破了一麵鼓。出岫這一招虛真假實,似好似壞,真是讓她恨得咬牙切齒!灼顏暗裡腹誹,麵上卻堆著笑容,對出岫千恩萬謝:“夫人這般為奴婢考慮,奴婢感激不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