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得。”沈予痛快地答覆,“我向太夫人稟報過了,等我買的園子清算利索便搬出去。在這之前,我還會暫住雲府一個月。”
這般想著,出岫心中不由升起幾分警戒。莫說現在夏嫣然的死因尚未水落石出,灼顏不能分開知言軒;即便是為了雲想容著想,她也不肯讓灼顏疇昔奉養。更何況太夫人發過話,知言軒的下人不能隨便調走。
出岫並未與雲想容多做客氣,笑著問她:“大蜜斯前來所為何事?”
想起那如花少女的早逝,出岫不堪唏噓:“難怪長得如此相像,本來是親姐妹。你姐姐很好,隻是……瘟疫過分凶惡,誰又說的準存亡呢?”
雲想容搖了點頭:“冇有這事,現在說嫂嫂人微言輕的,今後看到您這胎一舉得男,他們都要悔得咬斷舌頭。”她邊說邊從座上起家,告彆道:“您有孕在身,必然多加歇息。我不打攪您了。”
出岫暗自鬆了口氣,口中卻道:“實在對不住,我人微言輕,也是無能為力。”
“小侯爺……”也不知是打動於沈予的這份情,還是慚愧於本身無覺得報,出岫隻得彆過臉去,有力地點頭。
雲想容有些猶躊躇豫,咬著飽滿的櫻唇似在考慮,半晌,才道明來意:“我想問嫂嫂要小我。”
沈予考慮著是否要號召她一聲,又想起男女有彆,且相互未曾熟諳,便棄了這動機。豈料,雲想容反而款款走至他麵前,神采緋紅盈盈見禮道:“想容見太小侯爺。”
一提起太夫人,雲想容躊躇了:“那還是……算了吧。如本大哥與夏嫂嫂過身不久,各地一年一度報賬的時候又該到了……待過了三月再說吧。”
兩人俱是一陣沉默,各有各的哀痛。氛圍正有些難堪之時,淡心卻俄然倉促來稟:“夫人,大蜜斯來了。”
灼顏何時與雲想容有了友情?出岫有些不測,因為在她印象當中,灼顏是個媚上欺下的丫環,不能說品德不好,但不像淺韻、淡心一樣愛憎清楚、一心為主。明顯,雲想容一個良善和順的大師閨秀,與灼顏並不是一起人。除非,是灼顏使了甚麼手腕決計靠近雲想容……
“不必了,我的丫環在外頭候著。”雲想容低身施禮,“本日是我冒昧了,嫂嫂莫怪。”
出岫點頭,看了那丫環一眼。彎彎的眉眼似兩道新月,白淨的肌膚顯得剔透,雖說雲府美婢如雲,可放眼全部府內,單以這丫環的麵貌氣韻,也算其中俊彥了。特彆是那彎如新月的眉眼,看著有幾分盈盈笑意,真真是眼熟得緊。出岫心中俄然晃過一個影子——玥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