毀了麵貌?晗初唯有苦笑——家底充分,可動用令媛;權勢滔天,敢公開放火;想要毀她麵貌,取她性命之人……還做第二人想嗎?
“媽媽!”晗初語中掩蔽不住欣喜,趕緊從榻上坐起來。
而現在,這位令她作嘔的拯救仇人,正禁止著她的來路,一張俊顏陰沉可駭,氣質駭人。
晗初聞言一驚,想起了方纔在衚衕裡,沈公子對她說過的話。她秀眉微蹙地看向風媽媽,無聲扣問內幕。
“不是醉花樓走水,是你的房間走水。”沈公子雙目無波地看著她,道出究竟,“有人想要你的命。”
風媽媽有些唏噓,到底是本身教養多年的寶貝疙瘩,不是親生勝似親生……現在走到這一步,她實在不忍:“你不能再回醉花樓了。不管是明氏還是赫連氏,我一間青樓都獲咎不起。所幸放火之人尚且不知你還活著……”
風媽媽摘下大氅,暴露一張嬌媚容顏,歎道:“晗初,你真是命大!”
許是天意吧,她徹夜剛好去了千雅閣,才氣逃脫這可駭的厄運。隻是,屋內頂替她的琴兒……晗初的心機沉了一沉,不敢開口相問琴兒的下落。
風媽媽暗自思忖,沈予不是世子也好,權勢雖小,卻更自在一些。如果像赫連齊那般的嫡宗子,擔當著傳承家業的重擔,恐怕晗初會重蹈情路覆轍。
沈公子聞言再次沉默。晗初見他不再說話,內心反倒更加焦急:“公子怎會這麼問?是不是琴兒……”
“風媽媽公然名不虛傳。”沈予被看破了身份,也不否定。
認識到這類環境,晗初隻能深深喘著氣。她暗中警告本身莫怕,不消一時半晌便能出聲了。如此想著,失聲的驚駭反倒令她沉著下來,稍稍減緩了一腔憤懣。
當晗初規複認識之時,她已身在一間屋內的榻上。
“沈公子!”晗初臂上吃痛,冒死掙紮起來,“醉花樓著火了!讓我歸去!”
藉著微薄的月光,晗初細心打量起沈公子。隻見他英挺的麵龐儘是冷冽,衣衫不整、前襟微開,怕也是被打攪了功德,倉促從和順鄉裡跑出來的。
“沈公子請罷休。”晗初對這類風騷公子並無好感,即便他曾經救過她。
今後要跟著沈公子嗎?晗初俄然想不起來他的模樣,隻模糊記得那一襲湖藍色的衣袍,另有他身上模糊的藥香。
“晗初。”風媽媽低聲問道,“你可曉得我為何給你起這個名字?”
她伸開朱唇,死力想要說話,但是隻能收回嘶啞的聲音,昔日裡的細緻鶯聲消逝無蹤!她竟然說不出話來——失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