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此處,風媽媽便也再無遊移,低低道:“我隻求小侯爺一件事,來日您若嫌棄了晗初,請為她安排好餘生。”
罷了,跟著沈公子也冇甚麼不好。今後奉侍他一人,總好過在床笫之間迎來送往。
此話甫畢,風媽媽如願看到沈予眉峰一蹙,好似吃了酸醋。
但醉花樓裡傳播最多的,還是他的床上工夫如何銷魂。常常想起有人說他“同時夜馭三女”,晗初便難掩作嘔之意。
“冰蠶綾絲,水火不侵,令媛難買。”沈公子在風媽媽身後幽幽說道,“或許幕後主使並不希冀你被燒死,但起碼要你毀了麵貌。”
沈公子聞言再次沉默。晗初見他不再說話,內心反倒更加焦急:“公子怎會這麼問?是不是琴兒……”
藉著微薄的月光,晗初細心打量起沈公子。隻見他英挺的麵龐儘是冷冽,衣衫不整、前襟微開,怕也是被打攪了功德,倉促從和順鄉裡跑出來的。
這半年裡,沈予經常幫襯醉花樓,常常都是挑了赫連齊不在之時,乃至用心在晗初麵前佯風格流,想要引發她的重視。遺憾的是,晗初眼中隻要赫連齊,冇有發覺他這份心機。
此時現在,好似有一雙冰冷狠戾的手,死死掐住了晗初的玉頸。她想要大聲痛斥,她想要恨聲謾罵,但是一腔憤懣卻卡在咽喉當中,不管如何也宣泄不出來!
“‘晗而欲明,初而始之’。身為青樓女子,我但願你從一開端便擺副本身的位置……但你被一張容顏和一手好琴給毀了。”
舊事曆曆在目,晗初欣然地望瞭望“千雅閣”三字匾額,不由發笑。舊地重遊,隻是平增悲傷罷了。她緊了緊戴在頭頂的紗帽,迎著夜風倉促往醉花樓返回。從明日起,她將驅逐第二位恩客,然後是第三位、第四位……
十五歲的少女情竇初開,愛情卻殘落在了苦澀的夏風當中。那如有似無的風聲似在提示著晗初,即使仙顏出眾,她也逃不開青樓女子的悲慘宿命——一雙玉臂千人枕,一點朱唇萬人嘗。
對於麵前這個男人,晗初體味得並未幾。她隻曉得沈公子是醉花樓的常客,略懂醫術,身份不明。但因為風騷無匹,豪擲令媛,再加上表麵漂亮,他很受醉花樓的女人們喜好。
風媽媽將晗初的心機看在眼中,便主動道:“琴兒死了,燒死在你的屋子裡。”
隻除了獲咎過一小我……
“沈公子突入你屋裡時,琴兒已然燒死了。”風媽媽話語一頓,麵上看不出一絲哀痛,“她的雙手被綁在床梁上,用的是冰蠶綾絲,水火不侵,毫不成能擺脫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