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起麵有慚愧，悔不當初道：“大哥……您就諒解我這一次，我真知錯了……當時贈給出岫那盒子，我並不曉得她是您看中的人……”

話到此處，雲辭已覺腿疾難忍，隻怕再對峙下去會泄漏端倪，便對一雙弟妹揮退道：“下去領罰吧。”

雲起戰戰兢兢地持續解釋：“厥後，盒子到了淺韻手裡，您也曉得淺韻是個謹慎性子，我尋了兩次機遇都冇能到手，又怕她多疑，不敢張口討要。本想著淺韻必然會翻開看，因此這幾日心機都放在她身上，未曾推測……”

翌日淩晨，出岫在一片黏膩水澤中醒來，隻感到渾身嬌酸有力，酥軟難當。這類感受，她曾經曆過，且雕刻於身心之上永久不得健忘。故而現在……

雲辭麵色凝重，隱帶喜色，看向書案對坐之人。

雲辭心中俄然湧起一股難言的情感，母親的冷酷算計、庶弟的荒唐好色，好似兩根淬了劇毒的針刺，鋒利地紮進了他胸腔最柔嫩之處。如此疼痛，如此絕望……

直瞧見兩人走得遠了，雲辭才返回屋內，割破食指在榻上抹了一道殷紅赤色……

“撲通”一聲，雲起已雙膝跪地請罪。他夙來少見雲辭發怒，也深知這大哥的脾氣惱火起來必難停歇：“您就諒解我這一次。何況我也冇能到手，出岫不是和您……”

雲起嚇得從座上起家，忙解釋道：“大哥……厥後她染上時疫，您親身去彆院照顧她，我便明白了……我是真悔怨，也是想去將那盒子拿返來的……但是母親俄然命人燒院子，才擔擱了……”

果不其然，聽聞此言，出岫的身子微微顫了顫，即便藏在被衾裡，也被雲辭發覺了出來。他輕咳一聲，又道：“我出去，讓淡心出去好嗎？”

雲辭深知本身母親的性子，這母子間的隔閡怕是短期內難以消弭，可庶弟尚且年青，如果峻厲管束一番，還能令其迷途知返……

“您得歸去歇著，我真不礙事。”出岫更加擔憂他的腿疾。

此時雲辭已被腿疾折磨得幾乎忍不住，見屋內隻剩下淡心，終究暴露兩分衰弱之意，啞忍著道：“將我扶到輪椅上。”

“或許是致命的心頭血。”雲辭接下話。他因腿疾難忍，額上已排泄很多盜汗，但仍舊不管不顧，執意對淡心命道：“推我去見她！”

不管雲起如何混鬨，好歹也有親妹子與他手足情深。不似他本身，從小頂著嫡出世子的名號孤寂清冷。也唯有在屈神醫府上那幾年，才得了沈予一個手足至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