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顯是親生母子血肉相連,為何……這般算計?他曉得母親平生要強,事事以家業為先、以身份職位為先,若非如此,也不會一徑逼得父親連連納妾,鬨得伉儷離心。可現在父親過世,她竟又將手腕用到親生兒子身上來?
“言下之意,倘若不是我看中的人,你便可覺得所欲為?”雲辭聲色冷冽,幾近要拍案而起,“這是誰教你的?這等下賤事也做得出來!”
這般想著,雲辭已是赤紅了雙目。兼之昨夜服用的藥丸見效,現在他的雙腿也是劇痛如割!他能感到本身掌心中微微排泄了汗,卻不肯在庶弟麵前發作,正待忍著喝退,卻聽一個嬌滴滴的聲音適時響起,帶著幾聲哭腔:“大哥!”
雲辭深知本身母親的性子,這母子間的隔閡怕是短期內難以消弭,可庶弟尚且年青,如果峻厲管束一番,還能令其迷途知返……
“事到現在,你還一味辯白不知改過。”雲辭怒其不爭,隻覺胸腔中一團火焰越燒越旺,“你亦是離信侯府的子嗣之一,可你都做了些甚麼?常日隻知花天酒地,這是雲氏子孫該有的做派?”
雲辭麵色凝重,隱帶喜色,看向書案對坐之人。
主仆二人一起返回知言軒,淺韻已熬了停止腿疾的湯藥。雲辭喝過藥,平複半晌,纔對竹影開口扣問:“出岫傳染時疫那日,我命你傳令各地尋覓神醫,可有動靜?”
雲想容不敢坦白,又不敢說破,隻叩首在地不言不語。
“大哥!”雲辭扣下來的這個罪名,誰又能擔負得了?雲起忙道,“您打我罵我,這錯事我都認下了……我雖於女色上荒唐,也是個有分寸的……此次是被豬油蒙了心,負氣出岫不睬睬,纔想要逗弄她一番,實在冇想過要做出甚麼事來!”
而光陰,也在這當中不知不覺地度過半月。
“我活力,不但因為出岫,也是為你常日所作所為。”雲辭幾近是痛心疾首隧道,“三弟隻比你小一歲,已能承擔起半壁家業,大小事件無有不對。而你……”
“雲起!”雲辭終是忍無可忍,揮手將架子上一排毫筆儘數甩到庶弟臉上,“疇前你在外頭如何荒唐,我也未曾管束過你!可現在,你是要壞了我雲氏數百年的威名?!”
雲辭“嗯”了一聲,又看一眼屋門,表示淡心不要多話。
“看在想容的份上……你禁足金露堂百日,除卻向母親存候,哪兒都不準去!園子裡的侍婢儘數換出來,你的飲食起居、近身奉侍,全數改由府中男丁奉養!”雲辭畢竟冇法對這個庶弟狠下懲罰,又或許,貳內心是有些戀慕的,戀慕雲起有親孃的關愛,有親妹的體貼。